老爺子的鼻息前,沒有任何氣流。
“爸。”喬蕎的聲音顫抖得更厲害,手也軟了,“爸,你別嚇我,爸,你醒醒?!?
站在旁邊的忠叔忙問,“董事長沒呼吸了嗎?”
喬蕎心慌意亂。
腦子像是卡殼了一樣,反應(yīng)不過來。
又或許是因?yàn)榕吕蠣斪诱娴臎]呼吸了,她太怕失去,一時(shí)之間六神無主,像是被人當(dāng)頭敲了一模一樣。
全身都不聽使喚了。
想要再試一試?yán)蠣斪雍秃粑鼤r(shí),手動不了。
眼淚卻刷刷刷地落下來,“忠叔,我,我,我……”
她語無倫次,“忠叔,我全身軟,動不了,你快幫我看看……我爸有沒有呼吸?!?
眼淚不聽使喚的,大顆大顆地往下落。
她那不爭氣的手,僵在身體兩側(cè),真的無法動彈了。
眼睛卻不敢眨一眼地盯著安詳?shù)睦蠣斪?,第一次感覺到死亡離自己這么的近。
心慌意亂的感覺,越來越強(qiáng)烈。
眼淚也越來越?jīng)坝?,待忠叔拭了拭老爺子的呼吸時(shí),她艱難地從喉嚨里擠出一句話來:
“忠叔?”
忠叔沒有立即回答她。
他不甘心的,又拭了拭老爺子的呼吸,還是沒有呼吸。
再探了探老爺子的脈搏,根本探不到。
回頭望著臉色煞白,眼淚如斷線珠子的喬蕎時(shí),忠叔也忍不住雙眼一紅,隨即閉上眼,嘆著氣搖搖頭。
“董事長他……走了?!?
喬蕎感覺一陣窒息。
呼吸提不上來,大腦缺氧。
腦海里是老爺子各種疼她如親閨女的畫面閃過,越想眼淚越是洶涌。
她定在原地,看著已經(jīng)走了的老爺子。
緩了好幾分鐘,她都沒緩過神來,“不可能啊,中午飯的時(shí)候,我爸還好好的?!?
她不相信老爺子就這么走了,“他還跟我說,山莊的老母豬又下崽了,還有一頭蘇丹牛也可以宰了吃了?!?
她不相信,她拉著老爺子冰涼的手,似乎是在哀求著,“爸,你睜開眼睛來看看我,你不是說,你棚栽的有機(jī)車?yán)遄玉R上就紅了,你要摘了來給我吃嗎?!?
“爸,我還等著你給我摘的車?yán)遄幽?。”她哽咽得快喘不過氣兒,“爸,安安也等著你的小豬崽子,讓你給她烤乳豬呢?!?
“爸!”
“忠叔?!眴淌w趕緊看向忠叔,“快送醫(yī)院,肯定還能搶救過來。”
救護(hù)車二十分鐘就趕來了,載著身子已經(jīng)涼了的商仲伯呼嘯著去往醫(yī)院。
喬蕎坐在救護(hù)車上,一直拉著老爺子的手。
老爺子被送進(jìn)搶救室時(shí),人已經(jīng)涼透了。
是鄧佳輝親自搶救的老爺子,等他走出來時(shí),看到一臉呆滯的喬蕎時(shí),嘆息地?fù)u了搖頭,“送來的時(shí)候已經(jīng)沒有任何生命體征了,喬蕎,通知商陸回來,趕緊給老爺子準(zhǔn)備后事吧?!?
商陸遠(yuǎn)在歐洲,甚至沒有給老爺子送終。
他不知道老爺子已經(jīng)走了,正在我歐洲這邊的政府交涉保釋李宴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