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看著四個孫子,又說,“爺爺希望你們能夠博學(xué)之,審問之,慎思之,明辨之,篤行之。只要做到這五點,將來怎么樣都不會差?!?
四個孫子齊刷刷地回應(yīng)道,“爺爺,知道了。”
老爺子滿意地點點頭。
家族雖是破產(chǎn)了,可是子孫們被他教育得很好,這是讓老爺子最滿意的。
旁邊的秦森和李宴,瞧見商家這股子家風(fēng),也是欣慰至極。
破產(chǎn)并不可怕。
可怕的是人心散了。
商家的人,個個都不似那般紈绔的富二代,個個都有著極強的抗壓力。
如此一來,破產(chǎn)有什么可怕的?
晚飯結(jié)束后,商陸和喬蕎回了房間。
喬蕎洗了澡坐在梳妝鏡前,貼好了面膜,又給自己戴了一套手膜。
年近五十,她保養(yǎng)極好。
戴好手膜,她回頭看著坐在床頭的商陸,“沒想到爸做了那么多筆信托基金,我還以為咱們家真的破產(chǎn)到只剩下負(fù)債了?!?
老爺子留下的這筆信托基金,足夠他們剩下的人生依舊錦衣玉食。
還是老爺子想得長遠(yuǎn)。
“你坐過來,我也有件事情要告訴你?!鄙剃懲熘母觳?,讓她坐下。
屁股挨著床后,她不假思索道,“你不會也跟爸一樣,悄悄地做了信托基金?”
“猜對了?!鄙剃懻f,“不過我只給你開了信托基金賬戶,里面也有二十億,是留給你的。早年集團(tuán)的7g技術(shù)被國外勢力盯得緊時,我就給你做了這筆信托。但是你別告訴兒子們?!?
喬蕎不解,“為什么不告訴兒子們?”
商陸理所當(dāng)然道,“因為這筆錢我是留給你的。兒子以后要娶媳婦,胳膊肘是往外的?!?
喬蕎:“你是說你吧,你這筆留給我的信托基金,爸知道嗎?”
“沒告訴爸。”商陸說,“我知道你有賺錢能力,你現(xiàn)在的公司規(guī)模也很大,但是做為丈夫,我總得為你留點什么。”
喬蕎笑著推了推商陸的額頭,“沒想到你是只狡猾的狐貍,連爸也隱瞞著。”
如今這樣算下來,即使商氏集團(tuán)破產(chǎn)了,他們依然可以住在鵬城最有錢的豪門小區(qū)。
吃穿用度依舊不用縮減。
也就不用過苦日子了。
只是商陸不再是鵬城首富了而已。
李宴回家后,哄著云舒洗漱入睡后,這才把兒子李遇叫到了書房。
兩父子近兩年的時間未見面了,李遇對李宴甚是想念,見父親瘦得不成樣子,腿也未愈,心里很不是滋味,“爸,您在歐洲受苦了。”
“你怎么瘦成這樣?”李宴覺得兒子的瘦不太正常,像是病了。
“沒事?!崩钣鲭S便找了個幌子,“我前段時間腸胃炎,是瘦了些。調(diào)理調(diào)理腸胃就好了?!?
李宴讓李遇坐下來,直接開門見山,“你為什么不讓爸把你和安吉拉的事情告訴大家?你和安吉拉只是名義上的表兄妹,又沒有血緣關(guān)系,難道你在擔(dān)憂這個?”
李遇:“爸,首先謝謝你見到安安沒有捅破我和她的關(guān)系。既然你知道安安是喬姨的女兒,也應(yīng)該知道君澤對安安的心思。”
李宴:“胡鬧。”
李遇:“爸,我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不可能做把自己的女人讓給兄弟這樣的蠢事?!?
李宴:“那是什么原因,你不讓爸把你和安安的事情說出來?”
李遇沒有回答。
他將目光望向書房的落地窗外,隱隱約約能夠看到安安的房間亮了燈。
昏黃的燈影顯盡了惆悵。
一如他惆悵的心。
他苦澀一笑,“以前讀龔自珍的《丑奴兒令》,只覺那是無病而吟。如今才明白人與人之間的緣分是天注定的,我和安安終究只能是一場蘭因絮果?!?
蘭因絮果,初時美好,最終卻只能離散。
李宴不解釋,愁得他苦悶不堪,“阿遇啊,到底為什么啊。我看得出來,安安此次回鵬城肯定是為了你而來的。我在獄中的時候,她就告訴我她要來找你。我當(dāng)時想著李家破產(chǎn),我又在獄中,你和你媽回了國也不可能再去歐洲,所以才拆散你們??墒乾F(xiàn)在安安奔著你而來,你為什么退縮?”
“爸?!崩钣鎏ь^,與父親對視,神色傷感道,“我給不了安安幸福,我們性格不同,我也有嚴(yán)重的性格缺陷?!?
李宴:“這不是問題,天下間所有的情侶都是要經(jīng)過磨合的,沒有不吵架的夫妻?!?
李遇滿眼悲涼,“最重要的是,我身體不行?!?
李宴一臉茫然,“身體怎么了?”
“爸,喬姨的那顆腎,是我捐的?!崩钣稣f,“但是你必須答應(yīng)我,替我保密。我不想讓喬姨和安安知道,不想讓他們心中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