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的性子就像喬蕎,是個不怕苦不怕累,怎么著都會和愛人同甘同苦的好女孩子。
“你要是告訴了安安,她肯定更會義無反顧地回到阿遇身邊?!鄙剃懽詈ε逻@樣的結(jié)果。
喬蕎眼中生出悲涼的笑意,又是嘲諷的笑意,“商陸,沒想到你是這么薄情的人。”
商陸:“我怎么就薄情了,我這是為了女兒的幸福著想?!?
喬蕎:“我不想跟人說,道不同不相為謀?!?
商陸:“你說什么?你跟我二十多年的夫妻,你說你跟我道不同不相為謀?”
喬蕎:“反正我不管,女兒有權(quán)利知道真相,明天早上我就告訴女兒阿遇的苦衷?!?
說著,喬蕎氣憤的鉆進了被窩里,把鋪蓋往身上一蓋,背過去不再看商陸一眼。
她不喜歡商陸這獨斷專治的處事風(fēng)格。
以前他不尊重她,現(xiàn)在這又是不尊重女兒。
真是太讓人失望了!
她氣沖沖道,“今天晚上你去睡書房?!?
這次,商陸看著喬蕎生氣的背影,沒有立即去哄。
他沉思著。
是,涉及到女兒,他是自私的。
他只是希望女兒幸福,喬蕎怎么就不理解?
有哪個父親希望自己的女兒,嫁一個性無能的男人?
婚姻當(dāng)中沒了性,是會出很多問題的。
喬蕎氣歸氣。
但是沉思小半分鐘后,她覺得自己也不該說氣話。
又爬起來,看向商陸,“老公,你能不能好好的,站在別人的角度上考慮一下問題?”
“我問你,明天一早,你還準備告訴安安真相嗎?”商陸不答反問。
喬蕎目光堅定,“女兒有知情權(quán)?!?
商陸也目光堅定,“如果你非要一意孤行告訴安安,那我們就離婚?!?
“你說什么?”喬蕎不可思議地打量著商陸。
看他一臉冷靜,不像是在開玩笑的樣子。
商陸又冷冷地重復(fù)了一遍,“如果你非要告訴安安,那我們倆就離婚?!?
喬蕎心被刺了一刀。
突然有些提不上氣兒來。
好像有什么東西卡在了胸口,好痛,“你竟然為了這么點小事,要跟我離婚?”
商陸:“這不是小事,這關(guān)乎到安安一輩子的幸福?!?
喬蕎:“……”
商陸:“今晚我睡書房?!?
他看了看時間,已經(jīng)是半夜三點了。
抬眸望向一臉痛苦的喬蕎時,他依舊面色冰冷,“離天亮還有四個小時。這四個小時你好好想清楚,再決定明天是否要告訴安安真相?!?
喬蕎:“你威脅我?”
商陸:“我只是要告訴你,女兒的幸福到底有多么重要?!?
說完,商陸轉(zhuǎn)身,欲走。
身后一個軟棉棉的枕頭,砸向了他,“商陸,你王八蛋?!?
商陸稍作停頓后,什么也沒說,還是走了。
喬蕎真后悔剛剛是拿枕頭砸的商陸,她應(yīng)該拿床頭的臺燈的。
這個狗男人,永遠改不了自以為是的臭毛病。
他憑什么替女兒做主?
喬蕎氣得快要吐血,就為了這點爭執(zhí),他竟然還要跟她離婚?
都老夫老妻了,竟然還要跟她離婚?
商陸去到書房后,拿起桌上的紙筆,寫下了兩個字:道德。
老爺子一輩子都在教他,做人要道德。
他也知道,這種時候不該拋下李遇不管不顧,不該反對女兒和他在一起,應(yīng)該像喬蕎說的那樣與李遇同甘共苦。
可是,那是他的寶貝女兒啊。
他怎么能拿女兒一輩子的幸福去賭呢?
這次,就讓他自私一回吧。
人都是利己主義。
利己是一種本能,是人類天生的行為,不是錯誤和不道德。
他選擇利己。
但,他欠李遇一個道歉。
又從暗道,去了李宴家。
李遇正在問李宴,“爸,你剛剛?cè)ヒ谈讣?,到底干什么了,你把真相都告訴他們了?”
“我只說了其中之一,說你病了,沒說為什么病。”李宴拍拍兒子的肩,“兒子,我不想讓所有人都誤會你?!?
李遇:“被誤會又有什么可怕,反正我不在乎?!?
最可怕的是,他給不了安安幸福。
只要安安幸福,其余的都不重要。
這時,暗道的門被拉開,走出來的是商陸。
李宴李遇父子同時望過去,李宴道,“不是已經(jīng)跟你們說清楚了嗎,怎么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