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疼!”商陸覺得,這是他離女兒最近的一次。
從小到大,他都虧欠女兒,太多太多。
女兒從小到大,也經(jīng)歷了太多的坎坷。
這一次,他想為女兒鋪一條順遂的路。
他看著女兒,滿眼都是愧疚,“不疼,爸爸剛剛和媽媽吵架,有沒有嚇到你?”
“爸,你真的不該輕易跟媽媽提離婚的,我理解你,你肯定不是真想跟媽媽離婚的,對不對?”喬長安拿著碘酒,處理著父親的傷口。
那么疼的傷口,商陸卻面不改色,連眉頭都不皺一下,“我怎么可能跟你媽媽離婚。”
“那就更不該提離婚二字。”
“爸知道爸的方式不對,但爸沒有別的辦法。爸爸欠你太多太多?!?
“你和媽媽吵架,跟我有關(guān)系?”
“沒有關(guān)系,你別多想。”
“爸,你有事情瞞著我?”
商陸感覺到女兒替自己包扎好了紗布,道,“不是說要打破傷風(fēng)嗎,現(xiàn)在就去?!?
“爸?!眴涕L安放下剩下的紗布,皺眉道,“你肯定有事情瞞著我?!?
商陸起身:“去醫(yī)院,打破傷風(fēng)?!?
兩父女一前一后地從書門走出去。
喬長安見父親走得快,拿著外套跟上去時,又在客廳里找尋著喬長安的蹤影,“爸,你等我一下,我看一下我媽?!?
商陸就怕喬蕎趁自己不在,把阿遇的事情跟女兒說了。
所以當(dāng)女兒到樓上,找到喬蕎時,商陸緊跟其后,并且一抹警告的眼神盯著喬蕎。
見媽媽情緒不太好,喬長安趕緊安慰,“媽媽,我先帶爸爸去醫(yī)院打個破傷風(fēng),一會兒我請假回來陪你去看個電影,怎么樣?”
“想看什么電影,我來買票?!鄙剃懻f。
喬長安側(cè)頭,望著站在身旁的父親,“爸爸,要不你打完針回來,陪媽媽去看場電影?”
她朝商陸遞著眼神,示意讓他借著這個機會跟媽媽道歉。
商陸會意,看著喬蕎,道:“喬蕎,對不起,我剛剛態(tài)度不太好,一會兒我陪你看場電影,你消消氣。”
喬長安以為父親是真心向媽媽道歉。
只有喬蕎知道,這臭男人是怕她單獨和女兒呆在一起,會把阿遇的事情說出來,故意阻止她和女兒單獨去看電影的。
哪是什么真心道歉和陪她看電影?
她沒好氣道,“我沒心思跟你看電影?!?
喬長安:“爸爸,看來獲得媽媽的原諒,你還得再真誠點哦?!?
說著,她抱了抱喬蕎,“媽媽,我先帶爸爸去打破傷風(fēng),一會兒我肯定會好好說說他,讓他意識到自己的錯誤的?!?
去到醫(yī)院,喬長安安排商陸打了破傷風(fēng)。
然后,她去請假。
商陸陪著。
路上,有人經(jīng)過父女倆身邊,討論著:
“今天的李醫(yī)生不知道是怎么了,整個臉腫得像豬頭一樣,鼻青腫腫的,一只眼睛都快爆出來了?!?
“他是不是跟人打架了?”
“那也活該,誰叫他平時那么毒舌,看誰不順眼就罵誰。”
這位被小護士討論著的李醫(yī)生,肯定是李遇。
喬長安有些擔(dān)憂,“爸,你今今天見到過李遇嗎?”
商陸心虛,“沒有?!?
喬長安有些著急,“我回去得去看看他?!?
回去以后,喬長安還沒來得及去安慰喬蕎,便急著要去李遇家。
商陸找著這樣那樣的借口阻止她,但都不成功。
喬蕎在身后靜靜看著,等女兒走后,客廳里只剩下她和商陸二人。
商陸的目光追隨著女兒,有些擔(dān)憂。
喬蕎則是看著他的背影,“你看見了嗎,女兒時刻心系著阿遇,你就忍心這樣拆散他們?”
商陸并不說話。
他心緒復(fù)雜。
女兒那般在意阿遇,知道阿遇受傷了,跟丟了魂似的。
或許,他是錯的。
但他還是堅持,“我是為了她的幸福著想?!?
“商陸。這幾天你好好想想,你所謂的替女兒著想,到底是不是真的能讓女兒幸福。我也暫時不告訴女兒真相,等你想清楚。我給你一個禮拜的時間。一個禮拜后,不管你是否想清楚了,我都會告訴女兒真相。到時候你如果真要跟我離婚,我隨時恭候?!彼幌袷窃陂_玩笑,說完,她轉(zhuǎn)身上了樓。
那背影,透著對商陸太多的失望,還有太多的傷痛。
商陸也不想這樣。
他是心疼喬蕎的。
喬長安去到李遇家時,被李宴攔在了門外。
“姨父,阿遇在家嗎,我想見見阿遇?!眴涕L安滿臉擔(dān)憂。
李宴只露了一條門縫,并不讓她進去,“阿遇不在家,你有事嗎,你姨媽鬧了一早上,剛吃完安定藥睡下,現(xiàn)在不方便,你改天再來,好嗎?”
“阿遇不在嗎,可是他請假了呀,他不是受傷了嗎,不在家,在哪里。姨父,我就進去看一眼阿遇,我不會吵到姨媽的?!彼?,姨父不讓她進去,肯定是阿遇吩咐的。
她擠開門縫,遛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