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
秦森和宋薇早早坐在餐桌上,等著小輩們一起來吃早餐。
秦森幫宋薇擺著漂亮的餐盤,“薇薇,你說君澤這小子多久能讓我們抱上孫子?”
“抱什么孫子,你的兒子你還不了解嗎?”宋薇把一只精美的叉子,放在餐盤上,隨即坐下,又道,“昨天晚上,君澤和如初肯定是一個睡床,一個睡沙發(fā)或者地鋪。”
秦森:“不至于吧?”
宋薇:“我的兒子我了解?!?
兩人繼續(xù)聊著天。
樓上的秦君澤和夏如初,也準備下樓吃早餐了。
離開臥室前,秦君澤問夏如初考慮得怎么樣了。
夏如初站在門口道,“我這個病說發(fā)作就發(fā)作,要是成了個連生活都不能自理的廢物,你不會嫌煩嗎?”
秦君澤還沒有應(yīng)聲,夏如初又說,“要不這樣吧,你還是搬去我那里住,如果哪天我病得嚴重了,真的生活不能自理了,你找個護工照顧我,你就監(jiān)督護工會不會動手打我,當(dāng)我的監(jiān)護人就行。我也不麻煩你親自照顧我,你看行嗎?”
這樣一來,至少她還有一個監(jiān)護人。
也不至于到了生活真不能自理時,被護工毆打欺負,還沒個監(jiān)護人。
她又說,“至于最開始我說的,讓我懷個孩子這件事情,我也不為難你了。畢竟我們倆也沒感情。如果真要做那事兒,我可能也會尷尬。而且醫(yī)生也建議我,不要懷孕。說不準孩子沒生下來,我的病情就嚴重了。你只需要在我病重時,當(dāng)我的監(jiān)護人就行了。我只要求一點,如果我覺得很痛苦,不想活下去時,你要同意給我拔管,甚至同意給我注射安樂死。”
這大清晨的,窗外陽光明媚。
可她卻在這里聊著她的身后事。
多么悲涼啊。
連她懇求他時,露出的微微笑容,也是悲涼的。
可她這個人看得開,她爽朗一笑,“我都沒悲觀,你在那里悲觀什么?”
秦君澤的語氣很沉重,“我答應(yīng)你……”
因為他也知道,漸凍癥是世界醫(yī)學(xué)難題。
目前無一例治愈。
每一例患者到了后期,都會被困在身體的枷鎖里,像個活死人。
那種痛苦,無法喻。
“謝謝你啊?!毕娜绯鯖_他笑了笑,可笑著笑著,眼中有了淚花。
她擦干淚,露出干脆爽朗的笑容,“走吧,你爸媽還在等我們吃早餐?!?
兩人一起走到餐廳里。
秦君澤看大家本是聊著什么,見他們到了后,突然停止了聊天,不由問,“陶陶,你和爸媽聊什么呢?”
秦陶陶說,“哥,我媽剛剛跟我爸打賭,賭你和我嫂子多久能相愛,多久能睡一個被窩里,多久能生孩子。我爸賭半年,我媽說最少三年,我賭三個月。”
秦陶陶的目光落在夏如初身上,“嫂子,我覺得我爸媽都說錯了。他們太小瞧你的魅力了,你這么好的女孩子,肯定很容易打動我哥的心的。我覺得可能都不用三個月。”
秦君澤走過去,敲了敲秦陶陶的腦袋,“小孩子,別瞎摻和。”
“本來就是嘛,我嫂子又漂亮又能干,肯定能把你拿下的,對不對,哥?”秦陶陶看著秦君澤,秦君澤卻替夏如初拉開了椅子,“如初,吃飯,別理她?!?
一個月后,秦蓁蓁回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