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孟家的嫡親外孫,就是將來的長興侯世子,等大姑爺百年之后,那就是新一任的長興侯。
嫡親的外孫,跟過繼過來的,沒有血親關(guān)系的外孫是不一樣的。
孟冬遠(yuǎn)好一番激動,可一想到自己跟長女的關(guān)系不好,又感覺被潑了一盆冷水,那種感覺就像潑天的富貴向自己招手,轉(zhuǎn)眼間又消失了,忽然有些后悔以前太過縱容孫氏,也氣恨孫氏磋磨她,搞得她現(xiàn)在都不跟娘家來往,連懷孕都不派人來知會一聲,這還是他們從別人口中得知的。
孟老夫人瞧兒子這樣,沒好氣道:“你是她父親,她若是敢跟你甩臉子,那就是不孝女,你管她愿不愿意跟我們交好?只要我們跟她交好,她就不敢拒之門外,否則就是不孝,唾沫星子都要把她淹死。”
她說罷,就轉(zhuǎn)眼看兒媳婦,不容拒絕道:“你改明兒就去長興侯府看望她,你是她的母親,母親關(guān)心女兒乃天經(jīng)地義,我倒要看看她逆女敢不敢將母親拒之門外?!?
董氏聽罷,心里也很是為難,她沒嫁進(jìn)來之前,只以為大姑娘是跟孫氏有恩怨,跟孟家的人沒恩怨的,沒想到嫁進(jìn)來才發(fā)現(xiàn)大姑娘對孟家人都沒有好感,甚至還有怨,除了被記名到原配夫人周氏名下的二公子承章。
婆母有命,作為兒媳婦不敢不從,董氏只好順從地應(yīng)道:“兒媳明日就去顧家看望大姑娘,大姑娘懷孕了,娘家人也該去看望以表重視?!?
孟老夫人見她聽話識趣,滿意地點(diǎn)點(diǎn)頭,又對兒子道:“阿玉的婚事,也是時候定下來了,免得拖得久了折騰出什么幺蛾子來。她就算不愿意,那也沒辦法,誰讓她攤上這么個母親,名聲也跟著受損?高嫁是不可能了,門當(dāng)戶對的都不可能,也只能低嫁,那公子雖然是商人,但長得一表人才?!?
孟冬遠(yuǎn)頷首道:“母親,兒子正想著這兩日就將婚事定下來。”
董氏對此事不置一詞,畢竟這個繼女待她不親,還明里暗里為難她,她才不去做這等好人,最后得罪丈夫和婆母。她也明白丈夫和婆母是看中富商的銀子,不然低嫁給讀書人也行,伯爵府的嫡女何至于嫁給商人?要知道本朝商人地位最低。
出了榮福堂,孟冬遠(yuǎn)溫聲道:“夫人,阿瑤那逆女自幼就叛逆,是個不聽教誨的,明日你去看望她,她若是敢給你甩臉色,你就告訴為夫,為夫會教育她,替你討回公道。”
董氏看了丈夫一眼,做了好幾個月夫妻,她也明白丈夫是個怎樣的人,那就是個唯利是圖、欺軟怕硬的人,若是以前丈夫肯定敢對大姑娘各種苛責(zé),但如今大姑娘有大姑爺撐腰,丈夫哪兒還敢?齊聚文學(xué)
她莞爾笑,溫道:“夫君,先前看大姑娘就是個知書達(dá)理的,哪里會給我甩臉色?以前你們對大姑娘許是有什么誤會罷了?!?
孟冬遠(yuǎn)聽罷,也不好說什么,只道:“那有勞夫人好好勸勸她,哪有女兒跟自己父親、祖母置氣那么久的?我們當(dāng)初也不知孫氏竟然是這種人,她說要休了孫氏,我也依了她的意思,給孫氏一封休書,可她還是怨我們啊?!?
罷,他又長嘆一聲,仿佛有千般無奈,難訴于口。
“我知道的,夫君?!?
董氏表面上應(yīng)著,實(shí)則她心里也明白這種事無需勸,她能看得出婆母想要大姑娘扶持娘家,卻又對大姑娘不喜,沒有半分祖孫情份,也難怪大姑娘會如此。
嫁進(jìn)孟家,讓她有種掉進(jìn)狼窩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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