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瓊芝身子顫得更厲害了:“在外頭尚且還有幾分安穩(wěn),若是入了宮,我們母子只怕會被吞得渣都不剩......”
晏煜廷沉默半晌,笑:“是,我這個皇帝做得太窩囊,處處受制,自己的女人孩子都護不住,嚇得她連正經(jīng)名分也不要了?!?
沈瓊芝慌忙道:“我沒有這個意思,你是大盛開朝以來最賢能的皇帝,怎么會窩囊?”
滅偽盛,平內(nèi)亂,硬是把差點亡國的大盛又續(xù)上了命。
遼人那般兇殘,兩國國力懸殊,他卻御駕親征浴血奮戰(zhàn)撐到了現(xiàn)在,逼得遼人只好暫時不啃這塊硬骨頭,轉(zhuǎn)而攻打其他國家,為大盛又爭來數(shù)年安寧和休養(yǎng)生息的機會。
晏煜廷自嘲道:“那是其他皇帝太弱,才顯得我厲害一點。要是真厲害,遼人這會兒早就死絕了,哪里還能這么囂張?!?
沈瓊芝有些哽咽:“不,才不是。是大盛這些年氣數(shù)不好,不是洪澇就是旱災(zāi),還有那該死的蟲災(zāi)傷了不知多少人口,軍隊的底子都給糟蹋壞了,你能做到這一步不容易?!?
這話,她是真心的。
無論對晏煜廷的感情如何復(fù)雜沉痛,她都不會否認他是大盛當之無愧的明主。
他有能力有手腕,就是運氣不太好,偏偏碰上了這么一個滿是瘡痍的開局,后頭又有那么多天災(zāi)人禍,不然他早就帶大盛走向了新的輝煌。
晏煜廷平靜道:“只要遼人滅了,我就可以安心卸磨殺驢,把那些曾經(jīng)傷害過你的賤人和她們的孩子全殺了,讓你做皇后,我們的孩子做儲君?!?
這話沈瓊芝根本不信。
她不過是個以色侍人的外婦,對皇權(quán)無益,怎么可能做皇后。
只是這個風流男人的慣用情話罷了,說不定對所有女人他都是這么說的。
她勉強笑笑:“要是這孩子不適合做儲君呢......”
晏煜廷笑:“那就辛苦你多生幾個,有一個像我的就行,總不可能各個都像你一樣傻。”
沈瓊芝咬唇,默然不語。
“別咬著,就不怕咬破了?”
晏煜廷嗤笑,按住她的后腦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