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到夜半,藍沉槿被深秋的夜晚凍醒,他躡手躡腳的上了床,鉆進被子里面,抱著暖意洋洋的小女人。
“上來做什么?”
懷中人兒忽而幽幽開口。
藍沉槿抱的更緊,省得被她再踢下床。
“下面涼,冷?!?
顏晚卿只是輕輕冷哼了一聲,并沒有再把他給踢下去,主要她也困極了,不想再鬧了。
藍沉槿心滿意足的抱著她沉睡過去。
次日藍沉槿依舊在修茅草屋,也不忘帶著顏晚卿上山捕獵,獵了好幾只野味,活著的顏晚卿直接養(yǎng)了起來,橫豎也吃不了這么多。
日復(fù)一日,茅草屋被藍沉槿修好,院子也被他一手建了起來,院中兩人一起撒的花種子和種的菜也發(fā)了芽,一切都那么的愜意。
可是這種愜意終歸是不屬于他們這種人的,無論是顏晚卿還是藍沉槿,都不可能一直擁有這樣的愜意。
這日藍沉槿照常帶著顏晚卿練功,還未出三招,顏晚卿卻猛的吐出一口血來暈倒在地。
藍沉槿急忙讓月影請了大夫,可是換了好幾個大夫都檢查不不出來什么。
大多的說辭都是顏晚卿氣血虧虛,可是藍沉槿知道不是這樣的,大有可能是因為顏晚卿體內(nèi)的兩股真氣在作祟。
中午的時候顏晚卿才幽幽轉(zhuǎn)醒,看著俊眉擰緊的藍沉槿,她抬手幫他舒展開來。
“沒事的,可是只是內(nèi)傷未愈合,養(yǎng)養(yǎng)就好了。”
藍沉槿卻搖搖頭,“我懷疑是不是因為你體內(nèi)的兩股真氣在作祟,若是真如此,就不得不解決它們的問題?!?
聞,顏晚卿躺平嘆氣,她探不到體內(nèi)有任何不屬于她的真氣,連探都探不到,她又如何解決啊,
“晚卿,跟我去九洲吧,我?guī)闳ヒ娢倚』适?,他會有辦法的。”
藍沉槿握住顏晚卿的手,低聲開口。
顏晚卿第一次知道他還有個小皇叔,她看向藍沉槿的眼睛,他眼睛里面沒有多余的雜質(zhì),他是很認真的在跟她說這個問題。
可是說實話,顏晚卿并不想跟藍沉槿去九洲。
一旦去九洲他又會恢復(fù)他九洲皇太子的身份,高高在上,冷漠無情,他再也不是現(xiàn)在的藍沉槿。
“我知道你在憂慮什么,我答應(yīng)你,去了九洲,我也找一塊這樣的地方給你搭建兩間小屋子,讓你不受任何人的打擾在里面養(yǎng)傷,練功,而我會在你需要我的時候以現(xiàn)在這樣的方式出現(xiàn)陪你,怎么樣?”
藍沉槿看出她的顧慮,開口說道。
顏晚卿微微抿著唇,一時間沒有拒絕也沒有答應(yīng)。
“你也可以隱藏身份過去,除了我之外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你去了九洲?!?
他真的想將顏晚卿留在身邊,雖然不能時時刻刻陪著她,但至少能隨時看到她。
思慮良久,顏晚卿才點頭,“好,等到我能殺了樓嫣兒之日我就回來?!?
聞,藍沉槿終于露出一抹笑意,他握緊顏晚卿的手,“嗯,到時候出了什么事,本王替你擔(dān)著?!?
顏晚卿現(xiàn)在就有很多種辦法殺了樓嫣兒,可是她不能。
正如周靈兒所說,沒必要干以卵擊石的蠢事。
讓樓嫣兒多活一段時間也無妨。
兩人剛將事情談好,月影就出現(xiàn)在院子里面。
“去吧,月影好像有事找你?!?
顏晚卿看著月影的神色不太好,就松了手,讓藍沉槿出去。
藍沉槿起身幫她掖好被子,轉(zhuǎn)身離開。
半刻鐘后,藍沉槿一臉沉重的走了回來。
“可是出什么事了?”
顏晚卿擰眉看向他,藍沉槿一般很少有太大的情緒變化,如此沉重的臉色,固然是出了點事。
藍沉槿坐下,吐出一口濁氣后才開口,“月影說我姐姐的死可能找到原因了,我可能要離開幾天。”
“我跟你一起去?!?
顏晚卿立刻開口,她一直都知道藍沉槿姐姐的仇是讓他難以釋懷的事情。
他這些年一直在查這件事情,如今查到了,難免會有失控之舉。
他體內(nèi)的火毒又隨時可能發(fā)作,她在要放心些。
藍沉槿卻搖搖頭,“你乖乖在這里養(yǎng)身子,我三天后來接你,我們一起回九洲?!?
“可是……”
“聽話,我能解決,而且也不一定真的查到了?!?
藍沉槿打斷顏晚卿的話,壓著她躺下不讓她起身。
顏晚卿只好作罷,“一切注意安全,我等你?!?
“嗯。”
藍沉槿附身吻了吻顏晚卿的額頭后起身離開。
顏晚卿身子微僵,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她心口被凌亂的情緒包圍。
去了九洲,她和藍沉槿真的還能像現(xiàn)在一樣和諧嗎?
她自己待了兩天,沒有藍沉槿的兩天,顏晚卿居然還有些不習(xí)慣。
她有些看不起自己,不就是一個男人嗎,怎么還不習(xí)慣起來了。
而藍沉槿離開后,便去了他自己名下的暗莊。
看著屬下將一系列的證據(jù)擺在他眼前的時候,藍沉槿整個人都縈繞著煞氣和殺意。
“主子,根據(jù)這所有的信息和證據(jù)來看,帝姬之死和帝凰脫不開干系?!?
月影怎會不知自家主子一遇到帝姬的事情就難過,尤其這次查出來的結(jié)果讓他都意外,甚至覺得不可置信,更不用說他家主子了。
“有沒有哪一步搞錯了?”
藍沉槿臉色陰沉,雙手緊握成拳,冷聲問道。
月影卻是搖搖頭,“不僅他們,我也反復(fù)確認過,這些東西全都對得上?!?
“砰!”
看著不太重的一拳,桌子卻四分五裂,藍沉槿額角青筋凸起。
“帝凰對帝姬寵愛有加,屬下也不相信是她殺了帝姬,也許……這件事也有其他的誤會。”
月影不忍,說了一句他自己都不相信的話。
藍沉槿閉上了眼睛,沒有再說話。
半晌,他聲音沙啞,吩咐道:“準備一下,你們明日以本王之名回九洲,本王隨后就到?!?
“屬下遵命。”
雖不知他要做什么,但月影知道這個時候不該問的就不要多問了。
也或許是王妃有關(guān),但這不是他現(xiàn)在能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