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輕輕蹙眉,“我跟寧乾洲分開住
“判官大人這樣安排的
“給我換間房,離寧乾洲的房間越遠越好我說,“如果沒房間了,那我就去睡公園躺椅上
招待員一臉為難,猶豫片刻,領(lǐng)著我進入走廊另一頭的房間里。我坐在燈下寫筆記,她們?yōu)槲覝蕚湎丛杷?
我詳細記錄下自己掌握的情報,從寧乾洲軍隊數(shù)量到財政資金流向,以及這些日子接觸的地方軍閥與寧乾洲之間的關(guān)系?;蛑艺\、或敬畏、或恐懼、或緊張、或提防……
這些都能成為日后滲透寧乾洲的突破口,畢竟那些跟寧乾洲關(guān)系緊張的軍閥,最容易突破。
等我跟靳安碰面那天,把這些消息遞給他。
做完這座城市的記錄,我伸了伸懶腰,來到浴桶前,水溫正好。那些工作人員也是有心,在水面上灑了花瓣兒。
讓人心情愉悅,我脫衣下水,洗澡舒緩疲勞。舟車勞頓一整天,連軸轉(zhuǎn),真的很辛苦。
寧乾洲一直屬于高強度的工作狀態(tài),他似乎習慣了這種生活節(jié)奏,偶爾空閑下來。他也在看書做筆記,他的筆記本裝了一整間屋子。
所以跟在他身邊,我被迫跟著學習,因為他隨時會問我工作上的問題,我必須方方面面把很多事項了解透徹,才能有問必答,才能全方位掌握他身邊很多事情。
關(guān)鍵時刻,可以幫到靳安和蔡先生。
遙遙聽見酒局散場的聲音,走廊里傳來同事們的腳步聲,判官引著寧乾洲往他落腳的房間去,“統(tǒng)帥,這邊走
我看了眼時間,入了夜。
明早還要趕路,該是睡下了。
順勢潛入浴桶深深的水里,將長發(fā)上的花皂泡沫在水里透水完畢,而后破水而出,順勢起身。
下一秒,我就愣住了。
我房間的門不知什么時候被打開,寧乾洲穿著白襯衣,軍外套拎在手里,站在門口。
似是沒料到我居然在這間房里,他踏入的步子僵住,眉目微抬,整個人怔了一下。
透過墻面上的穿衣鏡,我看到自己白得發(fā)光的身體掛滿晶瑩水滴,粉紅色的花瓣沾在肩頭,有一片貼在心口,海藻般的長發(fā)纏綿垂落。
赤條條……
瞬間,空氣仿佛凝固了。
我下意識叫了聲,慌張用雙手擋在胸前撲通一聲蹲進水中,用浴桶的邊緣擋住我的身影,再次潛入水中,恨不得淹死在里面。
寧乾洲穩(wěn)步往后退,不動聲色轉(zhuǎn)身往走廊另一側(cè)走去。
便聽盡頭傳來判官諂媚的聲音,“統(tǒng)帥,那間房就是給你安排的,怎么出來了
寧乾洲一不發(fā)。
許久聽不見動靜,我在水里也憋到了極限,再次從水里冒頭,大口大口喘息。抓住浴桶邊緣,慌張懊惱許久,小心翼翼從邊緣露出眼睛。
房門關(guān)著,房間里沒有人。
我方才從水里起身,飛快穿衣服。
都是判官那老登搞的鬼!他故意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討好寧乾洲!
或許在外界看來,我跟寧乾洲就是那種關(guān)系。后面幾天,無論去哪座城市視察,都會被人莫名其妙安排住一間房,還有人給我塞調(diào)情藥。
我跟寧乾洲之間的關(guān)系,突然變得很微妙。
這種微妙感,讓我心生恐懼。
大概察覺了我的不安,我處處躲著寧乾洲。寧乾洲似是跟判官交代了什么,判官突然不再做刻意的安排,每去一個地方,判官都會提前打招呼,讓當?shù)亻y頭也別做這種安排。
所以不再有人認為,我是給寧乾洲暖床的。
這種異樣微妙的氣息,才漸漸正常下來。
可我突然高度警惕起來,開始跟寧乾洲刻意保持距離。以前他提防我,所以我倆始終像是平行線兩端,誰都不向?qū)Ψ娇拷?
這些日子,他讓我熟悉平京事務(wù),工作接觸越來越多。兩人相處時間越來越久,我依然厭惡仇視他,他有意讓我熟悉他所有工作內(nèi)容,一如既往理智沉得住氣。
可孤男寡女相處久了,在外人潛移默化的誘導促成下,氣氛就不對。
又熬一個大夜,陪他批閱文件。
許是乏了,他懶得看了。
讓我念給他聽。
是跟靳安有關(guān)的情報,提及靳安無蹤跡,又提及靳安的副將陳呈出現(xiàn)在邊境地區(qū),暫無寧澈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