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巡忽然覺得,陸煥名聲這么差,或許不全是因?yàn)樗约旱脑颉?
也可能是因?yàn)樽约阂驗(yàn)槟承┰驎簳r(shí)站在了他這邊,現(xiàn)在外面那些人傳的時(shí)候,連同他一起也傳成了逼迫皇帝之人。
可他自己心中知道為什么。
鄭巡想清楚了這些,本想跟陸煥道聲謝,但卻一時(shí)無法說出口。
最后只得抱拳說了一聲知道了,才猶豫半天出來。
頗有些猶豫不舍的樣子。
陸煥看得啞然失笑,隨即眉頭又皺起來,他當(dāng)初為了取信皇帝,什么事沒有做過,沾些壞名聲也是應(yīng)該的。
就單說陸家,他固然對陸家有恨,但也不至于恨到一百多口人趕盡殺絕的地步。
歸根結(jié)底是老皇帝覺得他自己面子上過不去。
他一直都相信……
崔姨的清白已經(jīng)沒了。
對于給自己戴綠帽子的人,他才會一邊借著給陸煥出氣的由頭除去。
只不過陸家上下也沒什么好人罷了。
議論幾句又能怎么樣呢,他這些年還不是好好的。
真正了解他的人,也不會在意身邊那些人的議論。
陸煥將這些身外之物看得格外清楚,他今天名聲不好,不算什么要緊的,可等到老皇帝也失去了百信對他的信任,失去了作為主君的威望,他這個(gè)皇帝,也就當(dāng)?shù)筋^了。
陸煥一直忙到深夜,才回了陸宅,進(jìn)了自己屋子,點(diǎn)了一盞暗淡的燭火,進(jìn)門后卻看到一個(gè)熟悉的身影。
“大人……”
此處侍奉的婢女剛要開口,被陸煥抬手止住,他看了一眼趴在桌案上睡著的蘇絳雪,抬手讓婢女小聲出去。
蘇絳雪一身素衣,半個(gè)腦袋埋在寬大的袖口中,似乎是等他等睡著了。
他沒忍心吵醒蘇絳雪,出門問道:“她什么時(shí)候來的,怎么不讓她回國公府?”
外面的婢女小聲道:“是蘇小姐自己不肯回去,她說知道大人辛苦,又擔(dān)心最近的事出了意外會牽連大人,所以一定要來看一看?!?
“奴婢見她困倦,有心讓她去里屋睡,她不肯,說要在外面等你?!?
結(jié)果她就真的睡著了。
婢女也沒敢點(diǎn)太多的燈,就僅憑外面昏昏暗暗一點(diǎn)燈光,讓蘇絳雪睡得還算勉強(qiáng)愜意。
陸煥眼神輕掃蘇絳雪一眼,知道她這幾日也很辛苦。
下次得提醒她把銀朱叫上,這么不懂照顧自己。
“好了,你下去吧?!?
那奴婢躬身一禮,小步退下。
屋內(nèi)只有一盞燈,陸煥重新走回去,掀開薄薄的毯子蓋在蘇絳雪身上,才伸手將她抱起來。
可誰知,他的手一碰到蘇絳雪,眼前的人就有些要醒的意思,長長的睫毛微顫。
陸煥笑了笑,附身靠近她,輕輕吻了吻她的額頭。
這樣大的動(dòng)靜讓蘇絳雪立刻醒了過來。
“你……”她想開口,但陸煥近在咫尺的那張臉讓她一瞬間有些窒息。
“嗯?”陸煥輕聲,“怎么了?”
蘇絳雪下意識就想推開他,但頓了頓,不知怎么來了勇氣,主動(dòng)伸手抱住他的脖子,剛睡醒的聲音帶著一點(diǎn)沙啞,又有一點(diǎn)慶幸和歡快:“你回來啦?!?
陸煥抱住她,溫聲:“怎么不去里面睡,也不怕著涼,不習(xí)慣我的床嗎?”
蘇絳雪臉色微紅:“我只是在等你……”
軟軟糯糯的聲音聽得人心中一陣柔軟,陸煥放開她,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乖?!?
他抱起蘇絳雪,一起身轉(zhuǎn)了個(gè)圈,蘇絳雪以為他要將自己抱到床上去,就見他順勢坐在了自己的位置,攬著自己的腰將她圈在懷里。
蘇絳雪有些茫然,還未來得及驚呼,嘴就被人堵上。
“知道你在想我,我也很開心?!标憻ǖ吐暋?
蘇絳雪臉一紅,下意識想說沒有,很快卻又被他吻住唇,溫柔而輕緩,仿佛要一點(diǎn)一點(diǎn)將她融化。
他的占有欲越來越強(qiáng),蘇絳雪心中不由慌亂起來,小聲叫他的名字:“陸煥……”
陸煥溫柔的將她拉回來,卻按著她不許動(dòng),等不到她反抗,就將她嘴里的細(xì)碎聲音全都堵回去。
他早就說,該早點(diǎn)把蘇絳雪娶回家的。
這誰忍得住。
……
最終還是什么都沒做,風(fēng)聲漸響,月色從烏云中露出來,透過窗子撒在地面上。
蘇絳雪被他吻到喘息不過,抱著他脖子的雙臂也微微顫抖起來。
陸煥這才放開她:“你這樣害羞,等成親之后該怎么辦?”
蘇絳雪耳根子一紅:“我今天來又不是找你說這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