丟下這句話,吳芝儀轉(zhuǎn)身就跑了。
吳誠連日操勞,哪里追得上女兒。
他長嘆一聲,心中有些后悔起來。
吳誠確實是故意的,故意讓馬文光去疫癥最嚴重的地方照顧病人。
之前兩河村傳染瘟疫時馬文光在山上,沒經(jīng)歷過家人病重,沒照顧過病人,吳誠以為他肯定沒兩天就受不了了。
可就這四五天的觀察下來,吳誠才知道馬文光比他以為的要有能力,有耐性的多。
有時候他顧不上其他事情,等他忙完手里的活兒才想起來,正要做時才發(fā)現(xiàn)馬文光已經(jīng)全都做好了。
且他性子低調(diào)內(nèi)斂,待人有禮,從不會亂邀功。
要不是那些百姓告訴吳誠,吳誠都不相信這么多事兒都是馬文光一個人干的。
這樣的馬文光,與他在兩河村看見的完全不一樣。
想到這些,吳誠又皺起眉來。
好像在兩河村時,他也從未真真切切的去了解過馬文光這個人。
仔細想想,吳誠對他的印象還停留在秦氏上門吵鬧的事情上。而自從那件事情之后,吳誠對馬家就沒了什么好印象。
他以為,趙氏為了想給兒子說媒,講出來的那些好話全是吹出來的,可如今一看,馬文光確實是有些可取之處的。
想了想,吳誠終于定下來,決心去找馬文光說說,讓他先回家去。
吳芝儀又跑到剛才那一處,她沒敢進去,只是站在剛才的位置,墊著腳,努力找著馬文光的身影。
因為病的太重,大家只能躺著。有些人身下還有木板草席,可人一多,這些東西就得看命了。
現(xiàn)在又是冬日,就這么直接躺在地上,沒幾個人能受得了。
馬文光端著藥,穿梭在這些病人之間,能自己抬著喝的都自己抬著喝了。喝不了的,只能一勺一勺喂下去。
他連著喂了兩三個病人,額頭上已經(jīng)蒙了一層細密的冷汗。
他抬起袖子擦了擦汗水,又繼續(xù)打開手邊的食盒,端起另外一碗來,喊著旁邊的女人起來喝藥。
女人連力氣都沒有了,馬文光又幫著她翻身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