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老夫看過你的雕繪,你的畫作很有靈性,也很有想法,就是雕刻的功力還不行,若老夫早個幾年認(rèn)識你,或許能親手教你,可惜啊......”
顏濮打斷袁老的話:“現(xiàn)在也來得及!先生,這位是徐軍醫(yī),他治療天花有一手,很多染上天花的人都好了,先生一定不會有事!”
“小顏濮!”袁老的聲音突然嚴(yán)肅起來,“老夫不是告訴過你,打斷長輩說話,實屬不懂禮數(shù),過了這么多年,你還這般冒失,日后老夫不在了,你如何處世?”
“先生只會長命百歲!”
顏濮徹底崩潰了,當(dāng)著眾人的面失聲痛哭,也不在乎什么君子的顏面。
嘆息聲隔著屏風(fēng)傳出來:“老余,你先帶小顏濮去院子里靜靜心,他實在是太不像話,你們幾個也都先出去吧,小姑娘留下。”
他們陸續(xù)走出房中,沈鹿寧讓那兩個京衛(wèi)也都先出去。
房中安靜下來。
袁老:“小姑娘,聽小顏濮說,你是永寧侯府的孩子,老侯爺?shù)耐馐宜碌呐畠?,你這樣的身份在侯府定是如履薄冰吧?你無需自責(zé),老夫身上是多年積累下來的病,與你沒關(guān)系?!?
沈鹿寧心里不是滋味:“若小女能早些來拜見先生,也不會留有這么多遺憾?!?
“遺憾?老夫覺得不是,能在死前將衣缽交給你,老夫并不覺得遺憾。”
沈鹿寧怔?。骸跋壬簧男难?,如何能放心交給我這個外人?”
屏風(fēng)后的袁老強撐著身子坐起,咳了咳:“老夫從未收過徒弟,因為不在乎是男是女,只在乎有沒有資格。所有登門拜師的人,老夫皆是沒有一個看得上眼,偏偏你這個小姑娘......”
“其實老夫的手藝也不是一開始就有,二十年前老夫遇到一個年輕人,他在老夫失意的時候,給了老夫提點,老夫方才開竅。后來,為感謝他的恩情,老夫用三生石刻了他和他夫人的模樣,本想送給他,卻再也沒能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