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姑姑的聲音。
我一下著急,猛地起身,江萊一把按住我,指了指我的手背,“你老實在這兒輸液,我出去看看?!?
“好?!?
沒一會兒,她就領(lǐng)著哭得滿臉淚痕的姑姑進來了。
我將抽紙遞過去,“姑姑,出什么事了?怎么哭成這樣?”
姑姑頭埋得很低,因為病情而枯黃的臉上全是辛酸與窘迫。
江萊無奈道:“你那個姑父,把銀行卡搶走了?!?
“銀行卡?”我問。
姑姑開口,眼淚一個勁往外滑,“就是我存著治療費的那張卡,我剛?cè)ド蠋?,從廁所出來,就看見他到處在翻東西,還沒來得及攔,他就找到了我藏起來的那張卡……”
“……”
我沒想到林國安還能混蛋到這個地步,皺了皺眉,“那姑父知道密碼嗎?”
“我,我怕自己記不住密碼……”
姑姑臉上全是后悔莫及,“就和家里的銀行卡是一個密碼?!?
“……”
“……”
我和江萊都無奈了。
林國安是個騙錢偷錢的老油條的,拿到銀行卡,肯定第一時間去轉(zhuǎn)錢。
現(xiàn)在去銀行掛失也來不及。
不過,比起這個,我更關(guān)心另一個問題,“姑父是不是又開始賭博了?”
“嗯……”
姑姑抹了把眼淚,咬牙道:“其實他這些年,一直沒戒掉過,所以我才不敢讓他知道你每個月到底給多少錢,沒想到這個老王八蛋居然連我救命的錢都敢搶!”
“那你還不和他離婚算了?賭博就是個無底洞!”江萊聽得來氣,忍不住道。
“這次……”
姑姑抬頭看向我,歉疚道:“一定離,必須離。我要是早些年離婚,你也不用過那么多年苦日子了。”
我不知是想到什么,是想到了我父母連去世前,都給我準(zhǔn)備好了退路,亦或是想到了那些年的日子,眼里也升起水霧。
“這些都過去了?!?
我吸了吸鼻子,有條不紊地開口:“姑姑,有些話,我也趁這個機會和您說清楚講明白,您如果是確定離婚,想清楚了,后續(xù)您的治療費我會想辦法,畢竟當(dāng)初是您在我最需要的時候,給了我一個寄居的地方。但是,如果您不和他離婚,賭博是個深坑,只能您自己往里跳,我是不會陪著的,我這么說……您能明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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