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之后,朱雄英如約到訪。
定海衛(wèi)議事堂。
朱雄英高坐在首,定海衛(wèi)的將士們齊齊跪在底下。
“你們這定海衛(wèi)的茶倒是不錯?!?
朱雄英品了一口茶,淡淡地說道。
楊天白見狀趕緊上前回道:
“回稟殿下,此茶葉產(chǎn)自西湖龍井,是今年的新茶,絕對是上等好茶?!?
朱雄英輕聲笑道:
“看來定海衛(wèi)指揮使還是個茶葉行家,十分風雅么。”
“張伯,這茶葉,在當今市場上能值幾個錢?”
張伯躬身答道:
“回稟殿下,龍井并不算貴,但定海衛(wèi)的這款龍井可不是普通的龍井,乃是胡公廟前的十八棵茶樹?!?
“這茶葉算的上是最昂貴的龍井,照市場價來看應該是九十九貫鈔,并且一般人根本買不到?!?
此話說完,楊天白臉色煞白。
這才第一句話,就漏了餡了。
楊天白拿這么好的茶葉招待太孫殿下,也只是為了表自己的忠心,其他的他倒是沒有想太多。
本以為太孫殿下不會多問,沒想到不僅問了,還問的如此詳細,這可有些讓楊天白下不來臺。
再看身后跪著的將士們,更是渾身顫抖,大氣都不敢出。
他們也沒想到太孫殿下的氣場竟然如此強大,才剛來就把眾人鎮(zhèn)的不敢說話。
直到現(xiàn)在他們才明白,為何楊天白要千叮嚀萬囑咐他們不要觸怒于太孫殿下。
這可是真要出人命的。
正當眾人全都憂心忡忡時,朱雄英突然開口說道:
“行了,不用跪了?!?
“你們幾個坐下和本宮聊。”
但朱雄英敢說,他們幾個卻不敢做,遲遲都沒有動靜。
最后還是楊天白顫顫巍巍的答道:
“臣…不…不敢?!?
朱雄英笑著說道:
“這還不敢上了?”
“你們當漕幫的時候,怎么就沒有說不敢呢?”
完了,全完了。
楊天白大腦一片空白,感覺整個人都在天翻地覆的旋轉(zhuǎn)。
后面兩名千戶剛打算起身,聽到這話嚇得撲通直接跌落在地上。
“怎么那么緊張,你們不是說,是本宮的嫡系嗎?”
“都是本宮的嫡系了,何不坐起來說話?”
朱雄英笑著說道。
楊天白整個人要暈過去了。
本來還擔心太孫殿下可能會知道他們做的丑事從而難為他們,現(xiàn)在看來不用擔心了。
太孫殿下肯定是全知道了。
這番話只在議事堂內(nèi)說過,現(xiàn)在竟然能原封不動的傳到太孫殿下的耳朵里。
楊天白越想越害怕,渾身都在跟著不斷顫抖。
“坐下吧,和本宮聊聊漕幫之事?!?
朱雄英擺擺手,再次吩咐道。
眾人仍不敢坐,但太孫殿下的話又不能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