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承嗣手上握著的筷子咔嚓一聲斷成兩節(jié)。
筷子頭刺破了他的手心,鮮血一滴一滴的從手指縫滴落。
只有很深的傷口,才能造成這樣的血量。
一股駭人的壓迫力從楚承嗣身上散開,他漆黑的雙面變得赤紅。
剎那間,又恢復正常了。
傳菜的侍者恰好看見這一幕,嚇得打翻了手中的盤子。
定睛一看,少爺很正常,認為是自己眼花了。
死寂一般的低氣壓彌漫在屋里,壓迫地人喘不過氣來。
楚承嗣把手上的筷子取下來,放在桌子上,手上的傷口,肉眼可見的止血,愈合。
“調(diào)查清楚了?怎么確定死的是楚玉?”
楚藤頷首,“我這就去調(diào)查?!?
“準備飛機,現(xiàn)在就去?!背兴谜酒饋恚吡艘徊?。
突然一個趔趄,險些栽倒。
龔璇急忙去扶,被他阻止了。
楚承嗣的私人飛機到達玫瑰莊園,管家?guī)еf園所有人等在停機坪。
他第一個下飛機,走到管家面前,“帶路?!?
管家?guī)е袀蛉耍即┲谏囊路靼谆?,吊唁楚玉?
管家?guī)е兴眠M了楚玉的房間。
原本裝修奢華的房間,已經(jīng)被徹底燒毀。
仿佛只剩下一個空殼,滿地都是燃燒后碳化的灰塵。
“人呢?”楚藤問。
管家道:“您們讓我們不要進去,我們就沒進去破壞現(xiàn)場,當時是深夜,小姐應該在睡覺?!?
楚承嗣的眼神停留在房間,看起來燃燒物最多的地方。
他進門,一腳下去,地面就出現(xiàn)一個大大的腳印。
楚承嗣走到燃燒殆盡的床邊,伸手抓了一把灰,捏在手里,成了一團。
他一向素白干凈的手,被染黑。
他一把一把的把黑灰清理干凈。
楚藤帶著人,站在一旁,不敢去幫忙,也不敢說話。
楚承嗣用了一個小時,清理出來一具骨骼樣子的尸體。
已經(jīng)被燃燒碳化,從骨骼判斷,應該是一個一米六五以上的女子。
楚承嗣拿起一塊掉落的骨頭,想要給她按上,怎么都找不到地方安裝。
他把骨頭遞給楚藤,“帶回去,讓醫(yī)院做dna鑒定?!?
楚藤急忙拿出雪白的手帕接著,再小心翼翼的包起來,生怕把楚玉弄疼了。
其實骨頭碳化,沒有任何細胞,dna鑒定根本不管用。
不過少爺比他還要清楚,少爺要做,就做。
楚承嗣蹲在骨頭面前,把衣服脫下來,把骨頭一根一根的撿起來,用衣服包起來。
他站起來,走下樓,坐在客廳。
老管家殷勤的上茶,叫陳玫瑰端來了熱水,“少爺,洗一下手喝茶?!?
楚承嗣洗了手,用熱毛巾把手擦干凈。
“你們說著火后就搶救,為什么房間燒成了灰,也沒看出搶救的痕跡?”
管家面不改色道:“當時是大半夜,小姐又把門窗鎖死,等我們發(fā)現(xiàn)的時候,火已經(jīng)燒了很久,門口破不開,窗戶也打不開,后來好不容易把洗手間窗戶撬開,進去已經(jīng)什么都燒沒了!”
一開始他們還以為楚玉砸開窗戶跑了,最后在床上那邊找到燒焦的尸體,才確定人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