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硯洲聽了,胸口梗住一團氣。
他傾身去捏了捏她的鼻子。
“你在說什么夢話?我親自去接她?她是誰???我這輩子只接我老婆一個人?!?
“疼,把手拿開。”顧青桐拍掉他的大掌,捂著鼻子還要聽他賣乖。
她疑惑道:“你這次出門不是去接達西嗎?基地的人都這么說?!?
“當然不是?!备党幹奘缚诜裾J。
“就算油井出問題,我也會安排手底下的工程師解決,你以為地球離了那個黃毛丫頭就不轉(zhuǎn)了?可笑。”
他絲毫沒把達西放在眼里。
顧青桐自然對那個達西沒什么好感。聽他這么說,她心里那個小疙瘩算是解開了。
“那你出去干什么了?”
傅硯洲抿唇。
雖然她開始關心他,像平常的妻子那般問東問西,而不是兩人各過各的,隨便他怎么樣,這種趨勢讓他很愉悅。
但......
顧青桐也不勉強:“你不想說就不說,這是你的隱私?!?
傅硯洲嘆口氣,疲憊地躺在她身旁。
“老爺子派人找到我媽了,要帶回國,當著傅家和高家人的面有個說法?!?
顧青桐一聽,也不知該說什么。
傅老爺子強勢、高衍蘭錯得離譜。
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錯誤行為付出代價,而最無辜的,是她那位和藹、大度又開明的公公,傅謙。
她被傅硯洲翻轉(zhuǎn)身體,攬在懷里,枕著他的肩膀。
傅硯洲的唇角抵著她的額頭,沉重地說:
“無論是對爸,還是對你,我也許只有以死才能贖罪。但我媽生了我,她后來生下虞湘湘又是為了救我......”
他長嘆一口氣。
“對不起,我不能把她交出去,任她自生自滅。她因為受不了刺激,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重度精神分裂了,她這一輩子在意的東西,到頭來都是一場空,包括......我?!?
顧青桐抬眸,不解。
“箏箏,她對虞湘湘的縱容和偏愛、對你的苛刻和傷害,她們毀掉你原本燦爛的人生,讓你錯了那么多苦,受到那么多屈辱,我沒有辦法原諒了?!?
顧青桐因為他的話,心不住地發(fā)顫。
“既然事情已經(jīng)發(fā)展到這個地步,那么,就讓她好好懺悔吧,我保她后半生平安,衣食無憂。但是,我永遠不會再去見她,就當......她沒有我這個兒子吧?!?
他嗓音沙啞,說到最后十分艱難。
他的人生何嘗沒有被毀?現(xiàn)在的他,何嘗不是孤家寡人?
顧青桐咬唇,刺激著自己的神經(jīng)。
她在提醒自己,不要心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