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峻抬手按了按額角。
頭疼。
姑姑中年叛逆已讓他受不了,祁連又來組團叛逆,雙倍暴擊。
往常祁連多聽話的一個人。
為了林夕能有個好未來,他乖乖待在龍虎隊,不跑不逃,讓做什么就做什么,成熟穩(wěn)重,忍辱負重。
如今簡直就像個反骨仔。
元峻深呼吸,壓下不滿的情緒說:可以,如果你和我姑姑真心相愛,談得差不多了,就結(jié)婚吧。如果可以,讓我姑姑再給你生個孩子,生倆也可以,一兒一女,湊個‘好’字。兒子叫祁愛,女兒叫祁情,紀念你們偉大的愛情。
祁連知道他在賭氣。
一向穩(wěn)如泰山的人,說出這般賭氣的話,顯然對他意見挺大。
祁連道:我和阿湉都是年過四十的人,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無論結(jié)果怎么樣,我都會妥善處理好。你想要的東西,我也會給你。
元峻默了幾分鐘,希望你別食。
不會。
隱藏好自己。
知道。小夕怎么樣了?
元峻回:再過幾天即可出院,學校靳睿給她申請了京都大學體育系。她很爭氣,在醫(yī)院也不忘看書學習。靳睿的爸媽和爺爺已經(jīng)認可她,唯獨靳睿的奶奶仍然不同意。
回頭我去會會那老太太。
元峻提醒:可以采取手段,但別過激,畢竟是靳睿的親奶奶。
知道。讓你的人撤了吧,跟蹤我的人太多,分不清是敵是友,容易誤傷。
好。
俯身把手機放到茶幾上,祁連在沙發(fā)上坐下,雙手撐于額角,眉心微蹙。
他本該躲在那套偏遠別墅靜觀其變,可是卻帶著元書湉來溫泉山莊約起了會。
中年男女,寂寞久了,遇到看對眼的,想切磋一下也無可厚非,可在湯池里二人皆濕衣,那么好的機會,他卻沒碰她。
不是對她沒興趣,也不是顧忌她是元家人,是他不想太草率。
祁連換了身衣服,戴好口罩,敲響元書湉的房門。
元書湉來開門,臉上貼著溫泉山莊提供的面膜。
白白的,像戴了個面具。
祁連淡淡一笑,沒午睡?
那會兒坐在溫泉池里睡飽了。
祁連走進去,男主人的樣子,徑直朝沙發(fā)前走去。
元書湉關上門,跟在他后面。
祁連摘掉口罩,在沙發(fā)上坐下,拍拍自己的腿,頭放上來。
元書湉聽話地在長沙發(fā)上躺下,將頭擱到他的腿上。
她覺得奇怪,這男人明明比她小好幾歲,還是個待罪之身,可她卻很聽他的話,往常除了父親和哥哥們,沒人敢用這種命令式的口吻對她說話的。
祁連的手在她的發(fā)絲間輕輕揉按。
元書湉覺得被按到的地方麻麻酥酥,有種靈魂脫殼的感覺,十分舒爽。
他的手又伸到她頸后,捏她的脖頸,她的肩胛骨。
竟比去美容院找專業(yè)按摩師按得還舒服。
元書湉覺得他的手有一種獨特的魅力,像一只神手,所到之處,任督二脈仿佛都被打通了,陳年頑疾好像減輕,四肢百骸通體舒泰。
她情不自禁抓起他的手,握在掌心細細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