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知春抬頭看向黑羊。
雖然她讀不懂任何「羊」的表情,可不得不說自已見過的羊都有著縝密的心思,和他們共事有時侯不需要考慮太多,有一種莫名的安全感。
“我理解你的意思,可我覺得不妥?!毖嘀簱u頭道,“我留在這里肯定會有麻煩的?!?
“怎么不妥?”黑羊問。
“所有人都知道咱們二人留在最后,可如果只有你出現(xiàn)在了下面,不管你說什么,江若雪和周末都不會相信你的。”燕知春說道,“況且有很多人是因為我的召集才出現(xiàn)在這里,我如果不出現(xiàn),問題會比現(xiàn)在還要嚴(yán)重?!?
“有意思。”黑羊點點頭,“剛剛你還說是「孤立組織」,可看起來他們好像有一個堅不可摧的首領(lǐng)?”
“「堅不可摧」不敢當(dāng),畢竟這種感覺很難形容?!毖嘀簢@氣道,“我感覺自已算不上真正意義上的首領(lǐng),此時此刻只能充當(dāng)一種「精神」,畢竟他們聚在這里靠的是「信仰」,而我現(xiàn)在就是那份「信仰」的具象化?!?
“我似乎明白了?!焙谘蛩妓鞯溃八麄儗⒆砸训摹感叛觥挂魄榈搅四愕纳砩?,你如果沒有出現(xiàn),則視為「信仰坍塌」?!?
“對,是這個意思,現(xiàn)在要怎么說……”燕知春皺眉道,“需要我安排一個其他人守在這里嗎?”
“我說了其他人我信不過。”黑羊低下頭,伸手撫摸了一下自已的羊角,“所以……”
他只感覺現(xiàn)在的情況有點尷尬,畢竟陷入這種局面肯定不能怪罪燕知春,反而應(yīng)該怪罪自已。
他知道自已雖然收了一些學(xué)生,卻從未試圖和那些學(xué)生搞好關(guān)系,導(dǎo)致現(xiàn)在連個信得過的人都沒有。
除了白羊、賠錢虎、人蛇和人鼠之外,黑羊認(rèn)為自已很難建立對于陌生人的信任,對陌生人沒來由地表達(dá)出善意,對他來說將會是一個極其漫長而痛苦的過程。
與其將心思花在這種自已不擅長的地方,倒不如精進(jìn)自已的游戲,多殺點人亦或是多賺點「道」。畢竟在這世界上,信別人不如信自已。
可如今一個最簡單的反噬就將他難住了。
難道整趟「列車」上就沒有一個自已信任的人,可以在此時為自已所用嗎……?
如果羊哥在這里就好了,他一定會第一時間把人手派過來的,是吧……?
“黑羊老師。”
一陣微弱的聲音在耳畔響起,黑羊和燕知春扭頭望去,迎面居然走來了一群奇奇怪怪的人,領(lǐng)頭人是個從沒見過面的年輕女子,她身后的眾人有的戴著面具,儼然是「人級生肖」,還有的僅僅穿了西裝,臉上卻空無一物,像是奇怪的「參與者」。
黑羊雖說心有不解,可這聲「黑羊老師」叫得實在耳熟。
“我是人猴?!比撕飳⑹种心弥拿婢哌f了上去,開口解釋道,“剛才混戰(zhàn)中面具被人扯掉,為了表明身份特意將面具帶了過來,身后所有人都是虎老師的學(xué)生,他們都可以為我證明?!?
簡短的一句話,條理清晰邏輯合理,讓黑羊的疑惑逐漸消散。
眼前的人并不是什么普通的「人級」,而是對賠錢虎死心塌地的學(xué)生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