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用手指著自己的鼻子,惡狠狠的看著他,用極其高亢的聲音張口怒罵道:
“我養(yǎng)了她十六年,她吃我的,喝我的,住我的,我要是歹毒,早弄死她了,再說了,現(xiàn)在她身份不明,我去指認(rèn),也算是替她討回公道,我哪里歹毒了?”
“哼!她身份怎么不明了?她的身份本就不一般,再加上她天生聰穎,想學(xué)會點(diǎn)東西還不容易嗎?哪里就用得著你去指認(rèn)了?你說,你是不是拿了好處?”
提到好處,劉氏自然是理虧,不過她并不想承認(rèn),而是直接漲紅了臉怒吼道:
“她天生聰穎?你當(dāng)我不認(rèn)得她呢?她不過是被妖精附身了,她就是妖精,生得一副妖精相,我指認(rèn)她,也算是為民除害了?!?
“啪!”
她話音剛落的瞬間,水有才的巴掌突然打在她的臉上,不過在她驚愕的捂臉?biāo)查g,水有才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的手。
這么多年,莫說動手了,就算是與她大聲吵架,若不是氣急,他都張不開嘴,劉氏那張臉,讓他看了便會心生畏懼。
劉氏突然咬緊牙關(guān),從腳上脫下一只鞋來,瘋了似的舉起鞋子,往水有才的身上打去,嘴里還在不停的叫嚷著,
“你敢打我?你敢打我?你個沒出息的玩意,你敢和老娘動手,你真是不想活了?!?
水有才一邊用小肘抵擋著劉氏劈頭蓋臉打過來的鞋子,一邊向后退。
打了一通過后,劉氏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水有才咬了咬嘴唇,突然抓住劉氏拿著鞋子的手腕,眼露兇光的看著她,惡狠狠的說道:
“你這個死娘們,我忍了你二十幾年,你還沒完沒了了?”
罷,他將劉氏的手重重的甩下,咬牙切齒的手點(diǎn)著劉氏母女,留下一句話,
“我告訴你,不管你怎么作怎么鬧,你再敢去找洛藍(lán)的麻煩,小心我不饒你?!?
留下這句話,他不顧劉氏那雙睜得老大的眼睛,徑直向他那間柴房走去。
劉氏愣了一下,隨后將手里的鞋子扔在地上,開始拍打著手掌嚎啕大哭起來,
“水有才,你這個挨天殺的,你敢吼我?你真是膽子大了,你等著,你等著,你不是不讓我去找水洛藍(lán)嗎?我偏不聽你的,我看你能把我怎樣?!?
說完這句話,她手指著半坐在地上的水春花,沒好氣的吼道:
“你這個不爭氣的玩意,你跑去尋短見干嘛?你娘哪點(diǎn)虧待你了?真是讓人笑掉大牙了?!?
“娘……”
水春花用微弱的聲音說道:
“我想著我要是能像水洛藍(lán)那樣,在那渭河里受到神仙的點(diǎn)化,那咱們母女倆不是也能過上好日子嘛!”
剛剛在渭河邊水春花已經(jīng)說過這樣的話了,那時劉氏擔(dān)心她的身體,并沒有責(zé)怪她,現(xiàn)在看她還在想著這件事,她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一邊推搡著她一邊咒罵著,
“你不是糊涂,你是蠢,像豬一樣蠢,我不是告訴你了嘛,那死丫頭是被妖精附身了,沒有什么神仙轉(zhuǎn)世,等那妖精被識破現(xiàn)出原刑時,她就會成為一具尸體,你怎么就聽不明白呢?”
水春花看著被自己氣得滿面通紅的劉氏,咬了咬嘴唇,心里依舊不認(rèn)同她的想法,她覺得,那個水洛藍(lán)一定是受到了神仙點(diǎn)化,不然她不會變得什么都會。
可是想到那河水嗆入口中的感覺,她不禁打了個寒戰(zhàn),短時間內(nèi),她不想再靠近渭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