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死?”郭乾眼疾手快的拽住他的后脖頸。
李向南上前探了探鼻息,松了口氣:“昏迷了!”
郭魏兩人上前,將癱軟如泥、徹底失去了所有心氣的胡七一架了起來,帶去了醫(yī)務(wù)室。
他的頭無力地垂著,鮮血順著下巴滴落,在冰冷的水泥地上留下幾滴暗紅的印記,像一行遲來的、通往深淵的省略號。
李向南彎腰,撿起地上那支滾落的鋼筆,又小心地拿起桌上那半張沾了血漬的焦黑照片,用干凈的證物袋重新裝好。
他走到窗邊,看著胡七一被架出審訊室,那佝僂的、了無生氣的背影,在走廊昏暗的光線下,被拖曳出長長的、扭曲的影子,最終消失在拐角。
窗外,第一縷金色的陽光終于掙脫了地平線的束縛,刺破了灰藍色的云層,明晃晃地照射進來,瞬間充滿了整個審訊室,將昨夜殘留的陰冷和絕望驅(qū)散得干干凈凈。
陽光照亮了鐵桌上那灘刺目的血跡,也照亮了那份認罪書上,那道長長的、絕望的墨痕。
李向南站在光與暗的交界處,影子被拉得很長。
他低頭,看著手中證物袋里那半張沐浴在晨光中的舊照片。
他好像也看到了照片上的女子,笑容溫婉依舊。
案子破了,證據(jù)鏈完美閉合,兇手伏法。
可空氣里,只剩下劫后余生般的沉重死寂,和陽光也無法徹底驅(qū)散的、深入骨髓的寒意。
這場勝利,沒有歡呼,只有一聲無聲的嘆息,沉甸甸地壓在每一個人的心頭。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