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葬的禮儀有多繁瑣,禮部尚書光是給蘇棠說一遍,就花了小一刻鐘。
蘇棠咽了下口水,道,“我需要做些什么?”
禮部尚書回道,“摔瓦盆,摔的越碎越好。”
“還有呢?”蘇棠問道。
“沒了?!?
蘇棠眼睛睜圓,連謝柏庭都詫異的看著禮部尚書,蘇棠不敢置信,“我只要摔瓦盆就行了嗎?”
禮部尚書笑道,“要依照尋常,自然是不行的,只是公主有孕在身,不宜勞累,臣來之前,皇上特意叮囑,禮儀繁瑣,未免傷及公主腹中胎兒,除了摔瓦盆之外的一切禮儀,皆由駙馬代勞?!?
某駙馬爺,“......”
剛剛聽禮部尚書說宮規(guī)禮儀的時候,他還憂心蘇棠身子骨會吃不消,果然他想太多了。
蘇棠睜著一雙無辜如山間麋鹿的眼睛,“相公,辛苦你了。”
他不辛苦,他心累。
禮部尚書以為要在靜墨軒待一天的,謝柏庭學的很快,只半天就全部學完了,禮部尚書夸贊了一番,而后就帶著蘇棠送的養(yǎng)生丸心滿意足的離開了。
沈皇后葬入皇陵的日子還要幾日,但從第二天就開始忙碌起來,先起棺,把沈皇后的骸骨挖出來,送進宮,在沈皇后生前住的鳳臨宮停靈三日,然后從宮里出發(fā),由百官和命婦送入皇陵下葬。
停靈這幾天,按理該蘇棠守靈,鑒于她已經(jīng)出嫁,又有孕在身,皇上就沒讓她守靈了,深宮內(nèi)院,謝柏庭也不便代勞,皇上就讓那些皇子公主替沈皇后守靈,他們都該尊沈皇后一聲“母后”,替沈皇后守靈也應該。
最該守靈的蘇棠不用守,只每日白天進宮燒點紙錢,還擔心她跪久了身子骨吃不消,至多半個時辰就讓她歇息,皇上偏心的太過明顯,惹得那些跪在那里快要被燒紙錢的味道熏吐的皇子公主們氣的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