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花養(yǎng)尊處優(yōu)多年,如今一看就是貴夫人的模樣。
那些追債的人還真嗆不準她是何人,頓時停下了動作。
“你是何人?”
屏花只抬了下下巴,身邊的仆人立刻出聲:“我們主子可是太尉夫人!”
“太尉夫人?!”
眾人一驚,對視了一眼,頓生退意,但又十分不甘。
實在是呂魚的娘這次欠下的賭債太多,不逼出點來,回去他們也沒法交差。
像呂魚的娘這種都是老賭徒了,賭坊的人知道呂魚殺魚的生意做的不錯,還的上賭債。
于是每次都引著她欠下賭債,而且還正好在呂魚的償還范圍內(nèi)。
畢竟要細水長流,萬一欠的太多,呂魚不愿意管她娘了怎么辦?
這些打手還是有眼力勁的,知道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
很顯然,太尉夫人他們就惹不起。
為首的打手有些膽怯,但還是壯著膽子道:“太尉夫人,這個女的她娘欠了我們一大筆錢,我們只是來討債的?!?
屏花不悅道:“討債為什么要打人?況且是她娘欠債,又不是她欠債。你們?yōu)槭裁匆蛩??她不過是個小姑娘,一個人在這賣魚討生活已經(jīng)很難了,難道你們家里就沒有姐妹,沒有女兒嗎?”
這些打手啞口無,喃喃道:“母債女還,天經(jīng)地義……”
“還債是天經(jīng)地義,可你打人就是不對!”
屏花振振有詞,這些打手也不想惹事。
惡狠狠瞪了一眼呂魚。
呂魚心下一突,想起自己親娘。
她有些感激的看了看屏花,低聲道謝:“多謝夫人相救,但這是我娘欠下的賭債,我做女兒的該還?!?
屏花眼帶同情的看著她,也沒再吭聲。
畢竟她總不能攔著對方還賭債。
只是心里對這個叫呂魚的姑娘萬分同情。
好好的一個大小姐淪落成賣魚娘也就罷了,偏生還有個不省心的娘拖后腿。
屏花自己是個極其愛孩子的人,所以對呂魚的娘這種拖累孩子的做法十分不喜。
呂魚說完,問那些打手她娘又欠了多少賭債。
不還不行,不還她娘的手就該被這些人給剁了。
打手嘿嘿一笑,報了個數(shù)。
呂魚準備掏錢的手頓住了,瞪大了眼睛看著他:“多少?!”
她是不是聽錯了?
“沒聽錯,就是這么多!”
打手們理直氣壯,他們可沒有虛報。
是呂魚的娘這次賭興上來了,非要連著賭。
呂魚眉頭緊鎖,跟對方有商有量:“不然,我先還一半可好?你也知道的,我每日都在這賣魚,跑不了?!?
那些打手們眼下一喜,但看了一眼還未離開的屏花,便冷哼一聲,裝作不情愿的模樣。
“行吧!”
呂魚連忙把錢還了一半,正高興著,屏花卻突然開口:“她還一半,剩下的欠款你們是否會收利錢?”
打手們臉色一僵,不自然道:“這是賭坊的規(guī)矩?!?
“你們竟然要收利錢?!”
呂魚瞪大了眼睛,她還是頭次知道這個規(guī)矩。
以往她娘欠的不多,她都給還上了,并沒有拖欠。
“這是賭坊的規(guī)矩,你娘欠債時就知曉了?!?
打手一句話,把呂魚堵的啞口無。
她死死捏著拳頭,滿腹怒氣不知如何發(fā)泄。
她娘好賭,這是老毛病了,根本改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