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墨鶴吃了很少一點,就早早回房躺下了。
??沒睡小逸風(fēng)的床,單獨睡到了另一張床上,面朝里,閉著眼睛,不不語。
??小逸風(fēng)心事重重地望著墨鶴的背影,不知該如何是好。
??師父為他做了那么多,他總得為師父也做點力所能及的事。
??小逸風(fēng)跑出去找顧北弦支援,“爸爸,我?guī)煾感那椴缓?,你去安慰安慰他吧?!?
??顧北弦道:“我剛聽南音說了,這就去看看。”
??來到兒童房。
??顧北弦長身玉立,在床邊佇立片刻,開口問:“不舒服?”
??墨鶴悶聲說:“舒服?!?
??“別扯謊,你就差把‘不高興’寫腦門上了?!?
??“很高興,我腦門上沒寫字?!?
??“好了,別嘴硬了?!闭遄闷?,顧北弦說:“恩恩還小,你……”
??墨鶴背對著他,一字一頓道:“這種事,以后不要再提,再提,我就自宮。”
??顧北弦沒想到他脾氣這么剛,忙說:“好好,不提了,那你笑笑?!?
??墨鶴不肯笑,頭都不肯回。
??顧北弦盯著他墨云般的黑發(fā),心想,身手再好,行事再成熟,年齡畢竟擺在那里,還是個孩子。
??他俯身在他床邊坐下,“想你師父了?”
??“師父在小逸風(fēng)身上,不用想。”
??顧北弦頓了頓,“那,想你爸媽了?”
??“我無父無母,不明不白,身世不詳,沒什么好想的。”
??“想你師兄藺鷙了?”
??墨鶴覺得顧北弦有種氣死人不償命的本事。
??他干脆閉緊唇,不再開口。
??顧北弦拿這小祖宗沒辦法,起身走出去。
??出門,將手機撥給顧謹堯,顧北弦說:“我們家小墨鶴生悶氣,我哄不好,你給他打個電話哄哄吧。你軸他艮,你倆應(yīng)該有共同語?!?
??顧謹堯覺得顧北弦有種迷之自信,“我和墨鶴都沒正式見過面,怎么哄?”
??“你童年不幸,他無父無母,你倆惺惺相惜?!?
??顧謹堯松了口,“因為什么事?”
??“南音那個事兒精,沒事亂點鴛鴦譜,把墨鶴和恩恩往一塊湊,我岳母不同意?!?
??“明白了?!?
??顧謹堯要了墨鶴的號碼,撥過去。
??打了兩遍,墨鶴才接。
??顧謹堯道:“是弦哥讓我打的。我發(fā)現(xiàn)你拿望遠鏡在酒店樓頂觀察小逸風(fēng),你察覺我在酒店對面觀察你們,我們也算打過兩次交道了。我姓顧,名謹堯,叫我阿堯就好?!?
??墨鶴坐起來,“我聽小逸風(fēng)提起過你,久仰大名。”
??“你身手應(yīng)該在我之上,我勝在會用槍?!?
??墨鶴很淡地笑了一下,“身手再好也沒用?!?
??顧謹堯懂他的心理,“是的,身手再好,再無敵,也會有無奈的地方。比如我,我是私生子,母親未婚生育,從被人指指點點,自卑,怨恨,童年的傷要用一生去治愈?!?
??見他如此敞亮,墨鶴也不再繃著。
??他唇角溢出一抹細微的苦笑,“我從小無父無母,和師父相依為命。師父死了,天塌了,以為找到師父,我會開心,可是找到了,又有新的煩惱。”
??“要我?guī)湍阏腋改竼??我在異能隊干過五年,有人脈和經(jīng)驗?!?
??以前墨鶴對父母沒有多大的觀念,可是因為華琴婉一句“父母不詳”,入了心。
??墨鶴默了默,“好?!?
??“可以詳細說說嗎?有沒有什么物件能證明你的身世?”藲夿尛裞網(wǎng)
??“我?guī)煾刚f,我出生沒多久,就被送到他修行的道觀門口。道觀很難找,在深山,人煙罕至,普通人壓根就找不到,肯定是蓄意拋棄。包我的小被子和穿的衣服還在,還有一塊玉佩和一封信。”
??“明天拿給我。”
??“玉佩送人了,其他的明天拿給你,謝謝你,阿堯哥。”
??顧謹堯已經(jīng)很久沒聽到過這個稱呼了,只有蘇婳這么喊他。
??頓了一下,顧謹堯低聲說:“不用謝。”
??話音剛落,一雙柔軟手臂從后面攬住他腰,“給誰打電話呢?阿堯哥?!盻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