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穿白襯衫西裝褲,鼻梁上戴一副金絲邊眼鏡,一米八二八三左右的身高,氣質(zhì)斯斯文文。
梅黛覺得好像在哪見過他,一時(shí)又記不起來,便略有些遲疑地望著他,問:“請問你是?”
來人朝她伸出右手,“沈哲,蘇驚語的哥哥。”
梅黛只聽說蘇驚語有個(gè)十分神秘的哥哥,打小被高人帶走學(xué)藝,眼前這男人一副文質(zhì)彬彬的模樣,顯然不像高人之徒,長得和蘇驚語也不像。
見她困惑,沈哲道:“我是沈家養(yǎng)子?!?
梅黛哦了一聲,握一下他伸過來的手,“你好,沈先生?!?
沈哲做了個(gè)“請”的手勢,“梅小姐,我們借一步說話?!?
他帶梅黛去了附近一個(gè)小花園。
這邊人相對較少,適合談話。
站定后,沈哲眉目溫和打量一遍梅黛,說:“我聽說過梅小姐的遭遇,也能理解你的心情,這些年,苦了你了?!?
一句話說得梅黛想哭。
這些年的辛酸、愧疚、自責(zé)和山一樣的壓力,只有她自己能懂。
沈哲又問:“喜歡阿崢?”
梅黛自嘲一笑,“是不是覺得很不可思議?我明明是他仇人之后,明知不可能,可還是忍不住,從前不知自己竟這么糊涂?!?
沈哲感同身受,垂了眼皮,道:“感情的事,誰能說得清呢?可能有一種感情,就是明知不可為而為之?!?
梅黛聽他話里有話,抬眉去看他,默一下,問:“沈先生結(jié)婚了?”
沈哲道:“沒有。”
她試探,“女朋友也是京都人?”
沈哲苦笑,“沒有女朋友?!?
梅黛端詳他,長得斯斯文文,說話客客氣氣,又是沈家養(yǎng)子,條件不差,看他也是奔三的年紀(jì),沒結(jié)婚沒有女朋友。
多半是對蘇驚語愛而不得吧?
那么美的女子,誰不喜歡呢?
梅黛一時(shí)十分羨慕蘇驚語。
真是個(gè)集萬千寵愛于一身的小公主。
想當(dāng)年,她也曾風(fēng)光過,只不過隨著外公梅垠臣落馬,夢碎。
梅黛問沈哲,“沈先生找我有什么事嗎?”
沈哲道:“驚語和慎之青梅竹馬,因?yàn)樯髦魧W(xué),被迫和驚語分開。我是驚語的哥哥,最懂她,她其實(shí)更喜歡慎之,倆人年紀(jì)差得不多,性格也相似。至于阿崢,驚語一直把他當(dāng)成哥哥和家人。梅小姐這么聰明,應(yīng)該懂我的意思?!?
梅黛苦笑,“沒用,阿崢看見我就煩?!?
沈哲壓低聲音,“他看見你煩,其實(shí)也是情感的一種表達(dá)。可能不是真的煩,是怕自己會(huì)愛你上,對不起死去的爸媽?!?
梅黛不由得對沈哲高看兩分。
不愧是沈家養(yǎng)大的,見解獨(dú)到。
沈哲朝她舉起右手做加油狀,“我看去好你,加油!”
梅黛仍是苦笑,即使元崢對她有意,她和他也走不到最后,元老不會(huì)同意。
可是愛情就是如此,明知不可為,偏要為之。
可能每個(gè)人年輕的時(shí)候,都要任性一回,撞撞南墻才肯認(rèn)命吧。
和梅黛分別后,沈哲去車?yán)锶×硕Y物,來到元崢的病房。
把禮物放下,沈哲笑著對元崢說:“我來島城辦事,順便去看二叔。聽他說你生病了,我過來看看你。”
元崢客氣道:“謝謝?!?
沈哲將禮物放下,關(guān)心了元崢幾句,又看向蘇驚語,聲音里帶著幾分憐惜,“妹妹這幾日清瘦了很多?!?
蘇驚語沒覺得自己瘦,便說:“哥,你也快三十的人了,別成天只顧忙工作。有喜歡的姑娘就大膽地去追,追不上,我?guī)湍阕贰T琰c(diǎn)成家,我爸也好放心?!?
沈哲望著她美若天仙的臉蛋,心想,不該喜歡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