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寧伸手拍拍秦野的手臂,“退休后,我一直沒停下訓(xùn)練,而你一直忙于公務(wù),疏于訓(xùn)練。我身手更好些,成事的幾率也更大一些。放心,我不會有事?!?
鹿巍后背靠在椅背上,懶洋洋地說:“阿野,讓她去吧,她以前可是鹿局,平時有事,都是她保護你。別爭來讓去了,再磨蹭,對方該完事了?!?
鹿寧握了握秦野的手,推門下車,從墻頭爬進去。
院里站了個望風(fēng)的,見有人闖進來,張嘴就要喊。
鹿寧已經(jīng)快于一步跑到他跟前捂住他的嘴,接著手在他后頸上用力砍了一下。
那人腦子一暈,軟綿綿倒地。
忽聽身后一道身影也躍了進來。
鹿寧心頭一緊,回頭見是秦野,頓時松了口氣。
她生怕進來的是秦珩。
秦野掏出繩子迅速把望風(fēng)的人綁了,往他嘴里塞了塊毛巾,拖到墻角藏起來。
夫婦二人對視一眼,悄無聲息摸到房前,先是看客廳,客廳沒人,接著又轉(zhuǎn)移去了東邊的臥室,透過窗戶往里看。
見里面有三個人正拿著鐵鍬在挖地面,床被挪到一邊,撬起來的老磚和土被隨意堆在墻角。
短短時間,他們已經(jīng)挖出一個半米見方的洞。
屋里用的燈不是電燈,而是蓄電的手電筒。
兩幅溥儒的畫攤在床上,畫已經(jīng)被拆解。
難怪這幫人遲遲不出去,原來在這里挖上了。
秦野和鹿寧沒沖進去,只是靜靜地在窗外等。
看他們到底在挖什么?
鹿寧把手機關(guān)成靜音,給異能隊的發(fā)消息說:對方在挖地面,聽我指揮。
又過了一個小時,三人換了個地方挖。
挖到快天亮的時候,整間臥室被翻了一遍,都沒挖到他們想要的東西。
秦野聽到里面有人聲音惱怒地說:“小武搶的那幅畫是不是假的?寫了‘東臥室’三個字,可是東臥室都挖空了,也沒找到地洞入口!”
是的,顏青妤在這幅贗品畫里面,夾了一張字條。
寫了“東臥室”三個字。
戰(zhàn)亂時分,很多人出城躲難,便把帶不走的金銀財寶和古董字畫藏于地下,想等戰(zhàn)爭結(jié)束后再回來挖。
但是戰(zhàn)爭一打就是幾十年,很多人撐不到戰(zhàn)爭結(jié)束就咽氣了。
有的人會把寶貝藏址寫到紙條里,紙條則藏到傘柄里,藏到書里,藏到枕頭里,藏到瓶瓶罐罐里,藏到畫芯里。
蘇驚語和顏青妤同家中長輩修復(fù)古畫時,畫一拆開,沒少見這種事,便生出此計。
又聽一人說:“不好!如果畫是假的,那我們豈不是中計了?”
另一人豎起耳朵聽了一會兒,道:“真中計,早就有人沖進來了,小武在望風(fēng),沒喊。鄭震鐸不止這一處宅子,我們再去山上那套自建別墅看看,還有他另一處別墅?!?
鄭震鐸是元崢的外公,早已去世多年。
有個聲音說:“鄭震鐸在京都也有好幾套房子,會不會是那里的東臥室?”
另一人否定,“如果是京都的房子,元崢早就挖出來了。鄭震鐸在京都的幾套宅子都是商品房,地基用鋼筋混凝土打的,沒法挖地洞,只能是這里的幾套房子。我們再去西臥室挖挖看,萬一他聲東擊西呢?”
有個年輕氣盛的聲音說:“費這事!直接把元崢殺了,嗣叔就成了鄭震鐸財產(chǎn)唯一繼承人,到時連元崢的財產(chǎn)都能繼承!”
一個陰沉沉的嗓音道:“那小子命大,派了三撥人都暗殺失敗。他身邊那個年輕人,身手特別好,殺手組織不肯再接他的單,還讓我們賠他們兩個殺手,不賠就要我們的命??焱诎?,挖出古董,快點處理掉,我們好跑路?!?
那年輕氣盛的聲音說:“本來想殺了元崢那小子,拿到遺產(chǎn),就能填補嗣叔公司的窟窿。余下的錢,我們還能好好地逍遙一輩子。沒想到那幫殺手是吃干飯的,連殺三次都殺不死!元崢的遺產(chǎn)拿不到,我們還得半夜來挖地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