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近舟被顏清軒逗樂了。
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從前他拿他開涮,如今換他拿他開涮了。
顧近舟道:“青回的女兒虞青遇也是單身,今年剛滿十八歲,大學(xué)在讀。如果你有興趣,我也可以幫你?!?
顏清軒面色一變,手指用力去戳結(jié)束鍵,掛斷電話。
青回那個老毒物,對顏家來說就是個大噩夢。
明知他膽子小,顧近舟還故意拿虞青遇來嚇唬他,臭小子!
顏清軒嘆了口氣,把手機(jī)扔到床頭柜上,人重新摔到床上,身體被床墊彈得往上跳了跳。
望著天花板,他腦中又浮現(xiàn)出陸錦語的秀容笑貌。
她雪白的肌膚,她飄逸的長發(fā),她秀氣的鼻梁,她娉婷的腰身,她婀娜的胸腰曲線,她如蘭馨香的氣息,她明媚開朗的笑容……
以前的時候,偶爾會輕描淡寫地想她一下,這會兒不知為何,想她想得抓心撓肺。
原來愛上一個人,從被虐開始。
不過他是成年人了,在社會上摸爬滾打了好多年,再喜歡一個人,也不會沖動到跑到她家樓下,大吵大鬧,丟人,跌份兒,也讓妹妹青妤下不來臺。
他走進(jìn)衛(wèi)生間,脫掉衣服,走到花灑下,擰開水龍頭。
溫水如雨一般灑下來。
他低頭打量自己的身體,每周都有去健身房,身材不算差,但是跟顧近舟的不能比。
更別提身手了。
陸麒也是,樣樣碾壓他。
難怪墨鶴瞧不上他。
他也不怪墨鶴,為人父母都那樣,希望寶貝女兒嫁得好,嫁得安全,嫁得美滿,別嫁太遠(yuǎn)。
倘若他有個女兒,在他和陸麒之間,他也會理所當(dāng)然地選擇陸麒。
草草沖完澡,顏清軒換上酒店浴袍,刷牙洗臉。
出來,走到沙發(fā)前坐下,心情郁悶沉重。
他打電話要了兩瓶酒,開始喝起來。
喝了半瓶,手機(jī)響了,是父親打來的。
顏父問:“你離開京都了?”
顏清軒嗓音沉重,“沒有,在酒店,明天回金陵?!?
顏父又問:“你這兩天怎么沒來墨鶴家?”
顏清軒眼神黯淡,“沒臉去?!逼鋵?shí)是怕被墨鶴打。
“我覺得錦語那姑娘對你有意思,你加把勁兒,但是別倒插門,大不了到時多生幾個孩子,一個姓顏,一個姓陸,一個姓墨,我沒意見。你看顧近舟,剛開始冷落了青妤兩年,現(xiàn)在對青妤多熱乎。你如果不會,就打電話向你妹妹多請教請教?!?
顏清軒無奈一笑。
妹妹那個鐵榔頭,空被江南水鄉(xiāng)養(yǎng)出一副溫婉秀雅的相貌,其實(shí)對戀愛一竅不通。
顧近舟能迷她,純屬瞎貓碰上死耗子。
顏清軒道:“我配不上她,別瞎折騰了,難堪?!?
掛斷電話,他繼續(xù)喝悶酒。
40度的白蘭地,不知不覺被他喝了一瓶多。
喝醉了,腦子昏昏沉沉,歪在沙發(fā)上,難受,胃難受,心里更難受,不只有失去的痛苦,還覺得屈辱,自卑,遺憾,孤獨(dú),甚至有了凄涼的感覺。
讀大學(xué)時,他其實(shí)談過一個女朋友,大四那年那姑娘搭上了一個比她大十七歲搞船業(yè)的新加坡富豪,甩了他,跟著老男人去了新加坡。
那段戀情給了他很深的心理陰影,以至于后來他再也沒談過戀愛。
這次還沒開始,又結(jié)束了。
輸給了一個比他小五六歲的男孩。
老的他干不過,小的他也干不過,他覺得前所未有的窩囊。
是的,窩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