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伯君強(qiáng)壓下脾氣,道:“傲霆叔,您是不是忘了,瑾之是女孩子,天予是男人,該登門提親的是天予。”
顧傲霆眼皮微抬,“原來你知道啊,知道你還多此一舉?”
元伯君暗道,老狐貍!
如今顧家翅膀硬了,不是以前每每看到他,笑臉相迎,開口閉口稱呼“您”的時候了。
有話不直說,故意拐彎抹角捉弄他!
元伯君沉了臉,“瑾之單純,如今發(fā)生那種事,天予要負(fù)責(zé)任。身為顧家的大家長,您理應(yīng)給倆孩子張羅。如果您做不了主,我就找陸硯書陸叔叔商量?!?
一聽他要找陸硯書,顧傲霆有點(diǎn)急。
這么多年,他其實(shí)一直被陸硯書碾壓。
哪怕他再有錢,事業(yè)做得再成功,再怎么附庸風(fēng)雅,在陸硯書眼里仍舊是個一身銅臭的俗氣商人。
這事不能輸。
顧傲霆抬手往下壓了壓,“我來操持,你不用管了?!?
元伯君嘴角微微抽了抽。
老狐貍的軟肋原來在這里。
他恢復(fù)平時的從容,不緊不慢道:“阿赫在金陵工作,難得回京一趟,瑾之和天予訂婚的事,您老找我商量就好?!?
“行?!?
目的已達(dá)成,元伯君起身告辭。
顧傲霆撥通沈天予的手機(jī)號,拉長腔調(diào),擺足長輩的架勢,說:“天予啊,你有空嗎?來太外公家一趟,太外公有要事要跟你商量?!?
沈天予輕啟雙唇,“沒空?!?
顧傲霆噎住。
臭小子,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別的事就罷了,這可是他的人生大事。
顧傲霆緩一口氣,問:“你和瑾之談得怎么樣了?”
沈天予道:“我記得,我曾經(jīng)提醒過您,少管閑事,可長壽?!?
“這怎么能是閑事呢?這可是你的終生大事?!?
沈天予聲線清沉無波,淡淡地說:“我能決定您老的終生大事,您決定不了我的終生大事?!?
這赤裸裸的威脅!
顧傲霆掐斷電話!
以前他給蘇婳當(dāng)孫子,老了老了,又給蘇婳的孫子和外孫當(dāng)孫子!
合著他這輩子就是當(dāng)孫子的命!
和舟舟,他至少還能吵吵幾句,和這位,吵都沒法吵!
吃了閉門羹的顧傲霆,當(dāng)即賭氣給元伯君去了條信息:天予和舟舟都是我們家老大,我管不了他,你去找陸硯書吧!
元伯君跟陸硯書不熟,不好貿(mào)然去找他。
何況元瑾之和沈天予未婚同居,有失元家的名聲。
元伯君只得對元瑾之下手。
他找了個借口把元瑾之叫到家里,對她說:“你和天予既然已經(jīng)生米煮成熟飯,訂婚結(jié)婚盡快提上日程,省得被外人知道了,會笑話咱們元家家風(fēng)不嚴(yán),對孩子失管失教?!?
元瑾之一頭霧水!
她和沈天予怎么就生米煮成熟飯了?
她昨晚明明抱著丹睡的,丹是母雕。
元瑾之眉心微擰,“您聽誰說的?”
“你別管我聽誰說的,你也不用害羞。如果你和別人,我會反對,但是和天予,我沒有理由反對?!?
元瑾之道:“您老別管了,讓我自己來好嗎?”
“你太年輕,很多事拉不下面子,爺爺替你規(guī)劃……”
“夠了!”元瑾之脆聲打斷他的話。
她已經(jīng)夠郁悶了。
一個個的,還要往她頭上套緊箍咒。
他只在乎利益、家風(fēng)、面子,有沒有在乎過她真正的感受?
她努力克制著情緒,不讓自己紅眼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