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硯瑾倒是沒有騙她,在穿過那一條鵝卵石小路后,她便看見了前面亮著的燈光。
那是一家……農(nóng)家樂。
裴音轉(zhuǎn)過頭去看身后的人。
陸硯瑾的目光正落在她的腳后跟。
他不知道是不是高跟鞋不合腳,此時她的腳踝處明顯被磨出了一道紅痕,但她好像什么都沒察覺,只皺著眉頭看他。
陸硯瑾只能抬起眼睛,“走吧,周行長已經(jīng)到了?!?
裴音看著他,卻突然說道,“原來陸總對這寅城的狀況……比我還熟悉?!?
她這句話顯然意有所指。
陸硯瑾的手指也一下子收緊了。
裴音卻不再看他,只抬腳準(zhǔn)備往前。
但下一刻,陸硯瑾卻抓住了她的手。
“對不起。”他低聲說道。
突然的動作讓裴音一愣。
但她很快將他的手甩開了。
她原本是不想理會他,也不愿意再提那天晚上的事情的。
但在走了兩步后,她還是忍不住,轉(zhuǎn)過頭告訴他,“拜你所賜,那晚我還去醫(yī)院洗了胃。”
裴音的話說完,陸硯瑾整個人也明顯愣住了。
——殺人誅心。
如果他真的如同他表現(xiàn)出來的這樣在意自己的話,裴音想就這么一句話,足以讓他今晚整夜睡不著。
而一想到這里,她就覺得無比開心。
盡管她知道,感情中傷人的話就好像是一把雙刃劍,刺穿他胸膛的同時,自己的掌心不同樣血肉淋漓?
但此刻裴音只要他傷得比自己深就夠了。
裴音也沒再看他,直接轉(zhuǎn)身就走,
鋪著鵝卵石的路并不好走。
裴音知道自己的腳后被磨出了血,但她并沒有管,只踩著高跟鞋進(jìn)入了餐廳中,陸硯瑾就默默地跟在她的身后。
雖然說是農(nóng)家樂,但這邊的裝修可不普通,裴音剛進(jìn)入大堂就注意到了旁邊掛著的那兩幅字畫,上面的印章她倒是熟悉的很——正是岳先生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