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硯瑾給你們開多少工資?我給你們雙倍!給我剪刀!”
裴音的聲音尖銳,加上那散落的長發(fā),讓她看上去就好像是個(gè)瘋子一樣。
沒錯(cuò),她就是要瘋了。
她就是沒瘋也要被陸硯瑾逼瘋了!
可即便她這么說了,傭人還是沒動(dòng),只走過來勸她,“太太,您不要太激動(dòng),醫(yī)生說了,您現(xiàn)在有孩子,為了孩子著想,您得冷靜一些。”
傭人的話說著,裴音的動(dòng)作也真的停下來了。
包括那不斷扣著領(lǐng)帶的手也在這一刻垂了下去。
她低著頭,眼睫毛不斷的顫抖著。
可干澀的眼睛里,卻是連一滴眼淚都掉不出來。
“陸硯瑾呢?”她輕聲問,“我有事情要跟他說?!?
“先生說了,他今天很忙,您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說,我替您轉(zhuǎn)達(dá)?!?
裴音又不說話了。
但她也沒有繼續(xù)掙扎,只重新躺在了床上,仿佛筋疲力盡了一樣,閉上了眼睛。
傭人在站了一會(huì)兒后,終于還是走了出去。
臥室的門開著,所以裴音能清楚的聽見她在跟陸硯瑾打電話的聲音。
“對(duì),太太醒了,她說想要見您……好的?!?
裴音不知道陸硯瑾在那邊是怎么回答的,也沒有去問。
不知道過了多久,樓下傳來了汽車的引擎聲。
很快,陸硯瑾上來了。
裴音聽見了他逐步靠近的腳步聲。
但在跟自己還有一段距離時(shí),他的腳步又很快停了下來。
裴音雖然閉著眼睛,卻依舊可以感覺到他那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如同黑夜中安靜打量著獵物的猛獸。
這種感覺讓裴音有些毛骨悚然。
一會(huì)兒后,她終于還是睜開了眼睛。
她沒說話,陸硯瑾當(dāng)然也沒有,兩人就這么安靜的對(duì)視著。
他們之間明明才隔了兩三米的距離,但此時(shí)卻好像是一道巨大的溝壑。
——怎么也跨不過去的溝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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