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視覺被剝奪的時候,身體的其他感官就會變得格外敏銳。
比如此時裴音的聽覺。
腳步聲越來越近的這一刻,她的手也越發(fā)握緊了。
就連指甲都仿佛嵌入了皮肉中,只是那點痛覺對于此時的裴音來說已經(jīng)毫不重要。
不知道過了多久。
或許是幾分鐘,或許只是幾秒鐘,但在裴音的世界,這一會兒的時間就好像是被無限拉長了。
每一次的呼吸,都好像是一個世紀那樣漫長。
又好像電影中飛快掠過的就回憶,她甚至還沒想好應該怎么面對他,陸硯瑾已經(jīng)在她身邊躺下。
一米八的雙人床在這一刻卻好像變得無比逼仄。
裴音可以清楚地感覺到身邊人貼過來的體溫,還有他身上清冽的沐浴露的味道。
他的手輕輕貼在了她的腰上。
僅僅是這么一個動作,就足以讓裴音渾身僵硬!
那原本就握成拳頭的手也更收緊了幾分!
也是在這個時候,陸硯瑾將她的被子拉開了。
“不怕悶壞?”他問。
說話間,他的身體也貼了過來,嘴唇抵著她的耳邊。
似有呼吸從裴音的耳邊掠過,她的身體繃得更緊了,嘴唇間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陸硯瑾也不著急下一步動作,只直勾勾地看著她的側(cè)臉,等著她的回答。
裴音覺得自己現(xiàn)在就好像是即將被綁上邢臺的犯人。
她知道自己的刑期已經(jīng)到了。
也知道那一把刀遲早會落下,甚至那把刀此時就懸在自己的脖子上。
可它就是不落下。
等待的滋味……顯然要更煎熬了。
而陸硯瑾似乎覺得這樣很有意思。
所以,他也不著急做什么,只笑盈盈地看著她。
直到裴音忍不住睜開眼睛。
她也猛地轉(zhuǎn)過身。
——從背對著他側(cè)躺改成平躺。
一雙眼睛也直勾勾地看著他,“你到底……”
她的話還沒說完,陸硯瑾就看準了機會,直接吻住了她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