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林將東西砸過來的時候,裴音下意識用手擋了一下。
于是那白瓷的花瓶就這么砸在了她的手臂上,白皙的皮膚被狠狠劃開了一道。
當鮮血涌出時,桑林都不由愣了愣。
裴夫人倒是尖叫了一聲,隨即上前幾步,“小音你沒事吧?我送你去醫(yī)院……”
“不用。”
裴音卻是回答,一邊往后退,避開了她的動作。
“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話說完,她已經(jīng)干脆地轉身。
裴夫人還想追上來的,但裴音很快聽見了桑林的怒吼,“不許追!反了她了!要不是裴家,能有她今天?陸硯瑾能看上她?她還真以為自己是什么人物了???身在福中不知福的東西!”
他后面似乎還說了什么,但裴音已經(jīng)沒有去聽了。
她直接捂著自己的手臂離開了別墅。
當網(wǎng)約車司機看見她這樣子時都不由被嚇了一跳。
“我沒事,就是手不小心被劃了一下,您送我去醫(yī)院就可以?!?
裴音主動跟司機解釋。
司機原本還有些顧慮的。
不過他看裴音實在不像是什么窮兇極惡的人,最終到底是將車門打開了。
裴音自己坐車到了醫(yī)院。
醫(yī)生很快幫她縫了針。
裴夫人的電話也是在這個時候過來的。
“你不要怪你父親,他實在是著急……而且,他也是為了你好?!?
類似的話,裴音也不是第一次聽見了。
但這一次她聽來,卻是格外的諷刺。
其實她和她母親都清楚,桑林之所以會如此震怒,不過是因為覺得他身為“父親”的尊嚴被裴音冒犯到了而已。
他就是……惱羞成怒。
而且裴音毫不懷疑,如果陸硯瑾一無所有的話,他肯定會做那個毀諾的人。
然后迅速尋找一個合適的“買家”,將她嫁出去,置換他想要的利益。
這個認知才是讓裴音真的覺得失望和難過的地方。
“你手上的傷怎么樣了?醫(yī)生怎么說,會不會留疤?”
裴夫人又問。
這句話落下,裴音又忍不住笑了出來,“您在擔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