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什么要去看她?!”
不等謝父回答,另一道尖銳的聲音傳來了。
謝夫人雖然一直在房間中,但謝父的動靜她卻都一清二楚。
當(dāng)聽見說謝父將他帶進來的時候她就已經(jīng)不滿,此時人更是直接沖入了書房,說道,“陸硯瑾,我之前是不是都跟你說清楚了?我是不會去看她的!”
“夫人,我知道這個要求很為難你們,但謝小姐去世的事情……難過的其實不僅僅是你們,裴音她也非常……”
“她當(dāng)然得難過!如果不是她的話,我的女兒會死嗎?她就應(yīng)該難過!”
謝夫人的話說著,牙齒也慢慢咬緊了。
那看著陸硯瑾的眼眸中,更好像是淬了毒一樣。
“她前幾天差點自殺了。”陸硯瑾看著她,說道,“就因為您說的是她害死了謝可的話。”
“但那明明是天災(zāi),如果可以,她比任何人都不想看見意外發(fā)生?!?
“所以呢?你想要說什么?你讓我去勸導(dǎo)她,告訴她我不怪她了,讓她好好活下去是嗎?”
“你剛才說什么?她差點自殺了是吧?那又如何?現(xiàn)在至少她還活著,你們一家三口還能團聚,但我呢?我的女兒已經(jīng)死了!她是被活活凍死的!她死的時候是有對絕望?!”
謝夫人的話說著,眼睛也越發(fā)紅了。
謝父走了上前,輕輕將她摟入了懷中。
然后他看向了陸硯瑾,“你走吧。”
“我知道你是心疼裴音,但……抱歉,我們什么都做不到,我們女兒才去世多久?我們連自己都安慰不了,如何去安慰別人?”
陸硯瑾不說話了。
他垂下眼睛,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后,終于還是轉(zhuǎn)身,“抱歉,打擾了?!?
司機一直在大門外等著。
他原本還以為陸硯瑾今天又得等一整天的時間,剛準(zhǔn)備去給自己買杯咖啡,結(jié)果車子還沒發(fā)動就看見陸硯瑾從里面出來了。
他趕緊下了車,開了車門。
陸硯瑾沉默著上了車。
司機不用問也知道他今天又沒能說服謝家的人。
其實這也正常。
畢竟人家剛失去了女兒,在這種情況下,有哪里有閑心去管別人的死活?
這些道理……陸硯瑾也懂的。
可是他已經(jīng)沒有其他的辦法了。
醫(yī)生都說了,謝可的死是裴音的心病。
陸硯瑾可以為她做任何的事情,唯獨沒法讓一個死人活過來。
他能做的,就只能是一次次的懇求。
他希望謝家的人可以說一聲原諒。
盡管他也不知道他們說了后,裴音會不會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