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那你告訴我,我還有些事情想要和他談?wù)??!?
阮俞的話說完,管家的眼睛突然紅了。
那驟然發(fā)紅的眼眶,讓阮俞心里的不安越發(fā)明顯了。
在過了一會兒后,她才算是找到了自己的聲音,“你這是什么意思?”
“阮小姐,我們少爺……大概是沒法跟您見面了?!惫芗覊旱土寺曇粽f道,“他……去世了?!?
去世。
這兩個字清晰地傳入了阮俞的耳朵中。
她的身體不由輕輕一晃!
然后,她扯了扯唇角,“你在跟我……開玩笑吧?”
——任修今年才幾歲?
上次見到他,還在他女兒的生日宴上。
他算不上是意氣風(fēng)發(fā),但整個人看上去還是健康挺拔的。
還是說,荀亦的那一刀……一擊致命了?
“沒有玩笑?!惫芗业吐暩嬖V她,“少爺?shù)纳眢w本來就不好,被送到醫(yī)院的時候,他沒能挺過來?!?
“小姐她今天過來,就是為了找老爺夫人要諒解書的?!?
“現(xiàn)在公司這么亂,他們也不敢發(fā)訃告,只能讓少爺先在醫(yī)院那里呆著。”
阮俞不說話了。
管家的聲音很是清晰。
那一字一句傳入阮俞的耳朵里,卻讓她整個人越發(fā)緊繃起來。
她知道的,管家不可能拿著這么大事情開玩笑。
所以這是……真的了?
任修他真的死了?
阮俞的大腦突然有些空白,一時間,她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么事情。
——這些年,她一直都是靠想要讓他后悔的念想撐過來的。
她……恨他。
恨他違背了他們之間的諾,恨他丟棄了自己的感情。
那些痛苦的回憶和被羞辱的語,阮俞到現(xiàn)在還記得清清楚楚。
她也想好了,她要將這些十倍百倍地還給他。
可是現(xiàn)在他們卻告訴她,他……死了?
阮俞突然覺得有些可笑。
這種感覺,就好像她努力攀爬著一座高峰。
歷經(jīng)了無數(shù)的風(fēng)險和磨難,終于登頂?shù)哪且豢蹋瑓s突然發(fā)現(xiàn),上面什么也沒有。
沒有她想象的風(fēng)景,甚至一切都只是……海市蜃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