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瑾州眉眼輕凝。
幽深的語調(diào)輕淡涼薄:
“神山畫展的歹徒槍擊案,長橋街道的車禍。這兩件,我總沒有錯怪你。”
安漾西一愣,而后輕笑了聲,反問道:“大哥什么時候知道的?”
傅瑾州:“很早很早之前?!?
安漾西唇角譏誚。
“你說,要是大嫂知道你明明心里清楚,卻遲遲不發(fā)落我,她會不會一怒之下,跟你離婚,然后徹底拋棄你???”
傅瑾州眉間一凜。
安漾西敏銳的捕捉了他的情緒,唇角嗤笑了一聲。
“看來大哥還真是在乎大嫂呢。就是不知道,大哥是更在乎大嫂一些,還是更在乎你父親一些?”
傅瑾州摩挲著腕間的黑色冷檀香佛珠,眼眶瞇起了些許:
“你果然知道真相?!?
當年傅書彥前往獨立州,處理那里的暴亂。
可是后來。
傅書彥因一場車禍,死在了回來的路上。
那是個冬天,地上雪滑,因為一輛車的突兀變道,直接導(dǎo)致那一片繁華擁堵的街道發(fā)生了連環(huán)車禍。
那場車禍死了整整32個人。
其中還包括5個婦女,3個孩子,還有一位懷胎八月的孕婦。
傅書彥也在其中。
他的那輛車,除了林淮以外。
包括一位副總統(tǒng),一位國務(wù)卿,全都殞命。
當時的林淮,是傅書彥的秘書長。
后來林淮回來后,當年對傅家人說,傅書彥和獨立州那邊的反叛分子達成協(xié)議,為了整個國的長治久安,做出退步,允許這片區(qū)域獨立。
這一舉動,傅家人誰都不信。
這是在挑釁國國威。
沒有任何一個國家元首可以答應(yīng)這樣分割領(lǐng)土的條件。
所以除了他,沒有人知道在和獨立州領(lǐng)袖的談判桌上,他們到底說了些什么。
后來獨立州再次掀起獨立暴亂。
傅瑾州上位總統(tǒng),以雷霆手段,炮轟獨立州所有秘密軍事要塞,獨立州自此徹底換掉政權(quán),所有叫囂著獨立的州長和副州長都被押上了審判庭。
但是沒人知道當年發(fā)生了什么。
即便是審問那幾位州長,他們?yōu)l死之際,也未吭聲。
就此。
當年之事成為一樁懸案。
一旦林淮的辭宣告整個國,那么國王室的威信便從此不再,國王室的顏面,也將掃地。
國王室,將會受舉國唾罵。
國政權(quán),將不再穩(wěn)固。
傅瑾州查這件事查了很久很久,可是山高皇帝遠,獨立州那樣的偏遠之地,再加上獨立州與外界隔絕的太久。
竟是一絲蛛絲馬跡也無。
所有的證據(jù)都證明,那場車禍,也就僅僅是個意外。
而林淮。
也在這件事發(fā)生后不久,就去世了。
隨著林淮的去世,這件事,就好像從此徹底被塵封。
安漾西對上了傅瑾州幽邃的眼睛。
許久。
她唇角譏諷地笑:“怎么,英明神武的總統(tǒng)閣下,堂堂傅瑾州,也有查了一輩子,也查不到的事嗎?”
傅瑾州定定的睨著她:“繼續(xù)隱瞞對你沒有好處?!?
安漾西笑意愈發(fā)地深了。
她忽然說道:“大哥,我們一起長大。不如我們來做筆交易如何?我將當年發(fā)生的所有事全都告訴你,你赦免我所有罪過。怎么樣?”
傅瑾州語調(diào)漠然:“你沒有資格跟我談條件?!?3sk.om
安漾西驀地掐緊指尖,驚恐又驚慌失措的站起身:“難道大哥真的因為區(qū)區(qū)一個寧蘅,不在乎前總統(tǒng)的清白了嗎?也不在乎國皇室的清白了嗎?!你查了這件事這么多年,如今真相就在你面前,你也不要了嗎?!”
可傅瑾州只是嗓音威嚴,不容置喙:“要不要,國皇室都是清白的?!?
“我查這件事,是為了給父親一個交代,從來不是為了證明所謂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