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味過來趙宛舒話里的意味,江逐月的臉都氣得扭曲了,剛才心里的痛快都被這句話給惡心壞了。
此時,伙計匆匆趕了回來,跟女掌柜小聲說了兩句。
女掌柜霎時眉開眼笑,連忙拉過趙宛舒,“姑娘,繡娘也點頭了。就是不知道姑娘需要多少錢才肯?”
繡娘剛才讓人帶話說,無論如何也要買下來,可見這花樣子的價值。
趙宛舒覷了眼女掌柜手里新鮮出爐的銀票,“就三十兩吧!”
“好嘞!”女掌柜當下就迫不及待地把從江逐月手里掙來的銀票放到趙宛舒手里。
江逐月瞬間傻眼了,“那是我的銀票,掌柜的,你憑什么給她?”
江逐月沒想到自己省吃儉用的體己才暢快買了一回,結(jié)果竟然是進了趙宛舒的口袋。那她剛才那番闊綽算什么?
趙宛舒拍了拍手里的銀票,笑瞇瞇道,“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我的了?!?
女掌柜也頷首,“是,這是姑娘應(yīng)得的。”
“你們——”
趙容朗換好了新衣裳出來,就看到江逐月氣得扭曲的臉,他愣了愣,自然地移開視線,看向趙宛舒,“阿宛。”
衣裳襯托出他修長的身形,他本來就偏瘦,加上膚白腿長,這月牙白儒袍一上身,愈發(fā)襯得他唇紅齒白,俊秀端雋。
趙宛舒眼睛亮了亮,圍著趙容朗轉(zhuǎn)了一圈,“哥哥這氣質(zhì)真好,就是把衣服都給可襯得好看了!”
趙容朗靦腆,伸手點了點她的額角,“說什么呢?那也是衣服裁剪得好?!?
“才不是呢,這衣服都是挑人的,只有人好看,自然是穿什么都好看的。”趙宛舒侃侃奇談。
女掌柜卻沒有覺得被冒犯,連連點頭,“姑娘這話說得也在理,都說人靠衣裝,但衣服是死的,人是活的,這衣服可不是人人都能穿出公子這樣的出彩。”
雖然趙容朗身板單薄,但趙家人幾乎人人都長得一副好樣貌,而趙容朗更是其中翹楚,讀書浸潤出了他溫雅的氣質(zhì),這一衣服一上身,那就是個真正的翩翩佳公子。
就是江逐月也不得不道一聲,趙容朗的樣貌的確沒得多挑剔,就是燕城里的大家公子,也是少有這般好氣質(zhì)的。
但她就是心里不痛快,“呵,穿得再好看又如何?還不是個窮酸書生,哦,忘了,臉窮酸書生都不能當了,以后只能當個窮酸泥腿子了?!?
趙容朗動作一頓,心里極不是滋味,手微微一抖,攥緊成拳,垂下眼來,“我去換下來……”
“換什么換?”趙宛舒拉住他,“就穿這身了。掌柜的,勞煩把我哥之前的衣服包起來。還有這三匹布,算算多少錢?”
女掌柜連忙應(yīng)道,趙容朗卻是不肯,“阿宛,真不用……”
“二哥,你忘了我前面說過的話了?”趙宛舒正色道,“難道你理會路邊一只野狗的吠吠,也不肯信我的話嗎?”
“不是……”趙容朗連忙搖頭,他只是對未來還很迷茫。
江逐月憤憤不平道,“趙宛舒,你罵誰是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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