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真干成了,那咱們就是千古功臣!”
葉無坷道:“所以你責(zé)任重大,伺候與耶律松石的每一次會面你都要加倍謹慎。”
余百歲道:“雖然我心里有點打鼓,怕我自己干不好這事丟了你的人,丟了陛下的人,但你讓我干我就干,我余百歲也得名揚青史!”
葉無坷道:“男子漢大丈夫就得有這般氣魄。”
他催馬向前。
“屈渤被黑武欺壓已久,原本就是中原被奪走的地方,黑武人歷來就不信任他們,每年還都從屈渤征兵?!?
“我抓了那些屈渤斥候仔細問過,屈渤國內(nèi)的百姓生活不好,黑武需要屈渤做屏障,但又不想讓屈渤壯大?!?
“每年除了大量的稅貢之外,壯丁和年輕女人都會被黑武掠奪走很大一批,漠北這邊又不適合種田,屈渤每年都有不少人餓死?!?
“從去年開始屈渤通過鐵顏從大寧購買糧食之后,他們百姓的生活才過的稍微好一些,可糧價居高不下,還是不能解決根本問題。”
葉無坷道:“屈渤人要想活著,就必須另謀出路?!?
余百歲道:“黑武人不會給他們糧食,但只要他們能成為大寧的北方屏障,大寧能給!”
葉無坷道:“但他們?nèi)绻玫降奶p易,就會不珍惜。”
余百歲點頭:“我懂!”
葉無坷道:“耶律松石還在搖擺,所以我今天不給他機會,什么時候他鐵了心投靠大寧再說。”
眾人看了看天色,催馬疾行。
屈渤邊關(guān)內(nèi)。
耶律松石看著跪在面前已經(jīng)面無血色的耶律機,他的眼神里都是寒意。
“我繼承大汗之位已有多年,一直對你有所容忍?!?
耶律松石圍著跪在那的耶律機緩步走動,語氣越發(fā)深沉冰冷。
“我為了屈渤百姓能活下去,不得不與寧人交易,用屈渤的礦產(chǎn)和戰(zhàn)馬牛羊皮子還有寶石換糧食。”
“但凡你還有一點良心,就該明白我這樣做冒著多大的兇險,又是多不容易,你就該為我分擔(dān)一些。”
“可你卻將暗中將此事向黑武人告密,你以為這樣做,黑武人就會除掉我,你就能名正順做大汗?!?
“如果你自己有本事殺了我你早就動手了,父親當年就看出你不配做大汗,所以早早把兵權(quán)交給我,你手里沒有兵,就算有黑武人支持你也沒辦法殺我。”
耶律松石問:“現(xiàn)在最后悔的,是不是就是當年為什么沒直接殺我?”
耶律機到此時已知道必死無疑,他深呼吸了幾次后抬頭看向耶律松石。
“你是什么樣的人,我是什么樣的人,其實你我都知道,只不過是你做了大汗我反對你,所以我是謀反?!?
“如果當初你父親是把汗位給了我,你也一樣會謀反,你也一樣會搶奪本該屬于我的汗位!”
“你我,是一樣的人!”
他看著耶律松石的眼睛說道:“你以為你是在救屈渤,可你有沒有想過觸怒黑武就會給屈渤帶來滅頂之災(zāi)!”
“你走的根本就不是一條對的路,我做大汗才能真正的拯救屈渤,我才能避免屈渤被黑武滅國!”
耶律松石一聲冷笑:“繼續(xù)做黑武人的奴隸?”
耶律機道:“難道你投靠寧國就不是做奴隸?”
耶律松石道:“幾百年前我們本來就是中原王朝的人?!?
耶律機卻道:“幾百年來我們一直都是黑武的人!”
耶律松石:“屈渤每年有多少人被黑武所殺?!”
耶律機道:“就算你投靠寧國,我們就不會被寧人所殺?”
耶律松石道:“既然已經(jīng)知道黑武人不會讓屈渤人好好活著,那就要選一條新的路走?!?
耶律機道:“你一定會失敗的?!?
耶律松石笑了笑:“是你先失敗了?!?
耶律機:“我會在黃泉路上等你。”
耶律松石道:“你不用那么急著死,我沒說現(xiàn)在就殺你,留著你,比殺了你更有用。”
耶律機眼神有些變化:“你什么意思?”
耶律松石道:“如果我馬上殺了你,寧人就會懷疑我其實知道你的事所以急著滅口,如果我馬上把你交給寧人,又顯得我急于求成?!?
“我會在關(guān)鍵的時候把你交給寧人,只有那樣,寧人才會明白我的決心和誠意......王叔,你一輩子都沒有為屈渤人做過什么貢獻。”
“現(xiàn)在你快死了,就用你這條命為屈渤百姓換一條活路吧,如果你換來了,我還會念你一些好處?!?
他回頭吩咐身邊親衛(wèi):“把他看押起來,再把他的下巴摘了,四肢也廢掉,不準任何人接近。”
親衛(wèi)立刻上前動手。
耶律松石看著眼神里都是恨意的耶律機:“如果有機會,我甚至想留著你的命,讓你看到最后,是你選的路對了還是我選的路對。”
耶律機下巴被摘了說不了話,可他的眼神里都是最惡毒的咒罵。
“父親當年選擇我做大汗,就是因為他也不想讓屈渤繼續(xù)做黑武人的奴隸?!?
“也許我會失敗,也許我會死亡,但只要我還是屈渤大汗,我就必須帶著百姓走上活路?!?
“你選擇黑武,是因為你已經(jīng)習(xí)慣了向黑武人低頭,我選擇大寧,其實也不過是選一個新的主人?!?
“但我不在乎,只要屈渤百姓的日子能過的好起來,每年不會再有人餓死,我低頭......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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