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萬年和楚伯來等人先后登上虎跳山的高處,在這有一片安靜清幽的建筑。
一行人進了客廳,早有下人為他們準備好了茶點。
落座之后,楚伯來先是喝了口茶潤潤嗓子然后才開口介紹情況。
“我這次從長安回來,帶給大家的都是好消息?!?
他看起來一臉微笑。
“不過,在我說這些之前,諸位若有什么不解之處可先問我?!?
他話音才落,有一個看起來四十幾歲的中年人就明顯按捺不住了。
此人叫竇蔥林,曾經(jīng)也是大將軍唐匹敵麾下的戰(zhàn)將。
不過與其他人不同的是,這個家伙性格向來魯莽。
別人好歹還做了一任高官,而他是做了半任就被免職。
他雖然沒有做到過從二品道丞的大員,也曾在三品官職。
只是當了官之后整日飲酒取樂不務(wù)正業(yè),長期十天半月的不去當值。
當?shù)氐牡栏笕藥状闻扇舜咚?,催的急了,反而被他把派去的人打了一頓。
閑來無事就帶著一群舊日的親隨縱馬穿街,從來都不把驚嚇百姓當回事。
若有百姓被嚇著了,反而還能引得他哈哈大笑。
在任上只做了一年多些就被免職,好在是錯處多如牛毛但犯罪的事倒也不干。
這個人只有一身勇武,要說謀略那是萬萬沒有的。
竇蔥林聽了楚伯來的話,馬上就追問了一句:“可是東主有什么命令?”
楚伯來道:“東主有許多話讓我?guī)Ыo大家,但不是命令。”
他溫和的說道:“大家也都知道東主對你我的敬重,凡事只商議而定不會強行下令。”
竇蔥林道:“伯來兄就不要繞圈子了,到底讓我們做什么就只管說?!?
他拍了拍胸脯:“你們也知道我大大咧咧,只會上陣殺敵,其他的事一概不會?!?
“若要是打仗,我老竇第一個沖鋒在前,要是其他事,你們不說我自己也猜不到?!?
眾人被他這般態(tài)度都給逗笑。
“我們誰還不知道你?”
楚伯來道:“江南征戰(zhàn)時候,先登,斬將,奪旗,這些一等一的功勞你哪個沒立過?”
竇蔥林嘿嘿一笑:“我一介武夫只能做這些事,倒也不足掛齒?!?
楚伯來搖搖頭:“怎么能不說不提?咱們跟著大將軍在江南征戰(zhàn),多少次是你一馬當先殺穿敵陣。”
“杭城那一戰(zhàn),你先登城奪旗,然后帶兵巷戰(zhàn),舊楚頑抗之兵被你一人殺的七零八落?!?
“那天攻破杭城之后,大將軍都夸你勇冠三軍。。。。。。唉,可是這些事,都被人家給忘了?!?
他一說這話,竇蔥林的臉色立刻就變了。
啪的一聲!
竇蔥林拍了桌子:“當初老子只不過是吃醉了幾次酒,只不過是沒去當值,算什么大錯?說把老子的官職免了就免了。。。。。。當初老子奪旗的時候怎么不說了?”
這家伙最容易被人鼓動,原本也不是個能謀事的。
可他們需要這樣的人,有勇冠三軍之名,現(xiàn)在依然有一戰(zhàn)之力。
真要是打起仗來,竇蔥林不可或缺。
就算是不用打仗,有這樣一個不怕死的在前邊頂著,將來朝中若有人反對有人針對,竇蔥林往那兒一站就能嚇住人。
這個家伙就是個愣頭青,朝堂上誰和他不對付他張嘴就罵。
以后若得了勢,朝堂上那些老頑固說不得會站出來為難。
有竇蔥林來,那些家伙就不敢太放肆。
楚伯來道:“所以咱們才要起事,我說過很多次,咱們起事,不是反寧只是反陛下?!?
“大寧是咱們這些人一刀一槍拼了命打下來的,誰反寧,誰就是咱們的敵人,咱們勢必要活剮了他?!?
“可陛下看似寬仁實則無情,咱們的功勞都被水吞了一樣一去無聲。。。。。。這不公,咱們總得要個說法。”
他看向眾人。
“東主愿意為咱們做主,愿意用咱們,這是咱們此生第二次逆天改命的機會。”
眾人紛紛點頭。
竇蔥林卻問:“可如今東主到底是哪位。。。。。。咱們也不知道啊?!?
他看向其他人,試圖尋找盟友。
事情都已經(jīng)進展到了這個地步,他們還不知道東主到底是哪位皇子確實有些心里不踏實。
楚伯來一句反陛下不反寧,再加上之前提及的種種,都足以讓他們推測出,新主必是一位皇子。
楚伯來一句反陛下不反寧,再加上之前提及的種種,都足以讓他們推測出,新主必是一位皇子。
可他們不知道是哪位皇子,是二皇子還是三皇子?
除此之外,好像也沒什么別的人選合適。
二皇子本事不俗,文韜武略都幾乎不輸于太子殿下。
若是他,自然最好。
而三皇子尚且年少,就算也有自幼聰慧之名可畢竟還小難以成事。
不過就算是三皇子也無妨,年紀小還好控制呢。
只是這三皇子的母親,萬萬不會反叛陛下。
楚伯來道:“事情尚未成功之前,就請兄弟們體諒一下?!?
“不是信不過諸位,而是要有以防萬一的籌謀。”
他看向竇蔥林:“蔥林兄弟威武不屈我們都知道,可你這好酒誤事的性子我們也知道?!?
“別人打你罵你折磨你,你絕不會透露出一個對兄弟們不利的字,可若喝醉了酒呢?”
竇蔥林揉了揉腦袋:“該不會,呵呵呵。。。。。。該不會的。”
楚伯來道:“至于是哪位皇子殿下,待遼北道大局已定后自然會讓兄弟們知曉?!?
“不過我現(xiàn)在要提醒諸位的是。。。。。。徐相雖有些臨陣脫逃之舉,但將來還有大用。”
一群人全都看向他,每個人的眼神里都帶著些不爽。
“徐相還是有些本事的。”
楚伯來見他們臉色不善,于是笑了笑。
“諸位都覺得,徐相自己投身昭獄是想躲風(fēng)頭?”
他稍作停頓后繼續(xù)說道:“實則不然,若非如此,徐相被廷尉府盯的那么森嚴如何能有作為?”
“他日新主即位,還需徐相登高一呼。。。。。。況且,諸位這些年其實也算得了他不少好處?!?
“他的門生故吏在各處做小吏,這一招確實用的極妙,如今我們所需之錢糧,半數(shù)來自于此?!?
“諸位對徐相有些成見我都知道,徐相也知道。。。。。?!?
他笑道:“不過諸位兄弟放心,徐相妙計還在后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