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我還要喝多久。”孟小阮抿了口湯藥,擰起了眉:“你說實話,我這月殞到底是好了沒好?!?
“好了?!标毯坦麛嗟卣f道。
“那為什么還要喝藥?”孟小阮疑惑地問道。
“清除余毒,而且身子虧了,還要補回來。”晏禾解釋道。
這藥有安眠的效用,孟小阮喝下去沒一會就犯困,加之方才體力消耗得厲害,睡得更沉。晏禾把她放到一邊的躺椅上,叫進了祈容臨。
“來吧?!彼忾_衣衫,露出臥著幾道疤痕的胸膛。
祈容臨打開一只巴掌大小的金匣,從里面拿出一根手指長的金針,轉身看向了晏禾。
“今日會比往常更痛,王爺要不要咬點什么東西,以免發(fā)出聲音,驚醒王妃?!?
“我是那么撐不住的人嗎?開始吧。”晏禾坦然地朝祈容臨點了點頭。
金針緩緩地從晏禾心口處扎進去,越刺越深。
這針是特制的,雖細,卻中空,里面養(yǎng)著一只以心血為食的蠱蟲。針尖刺到心臟處時便停下,蠱蟲聞到血的香甜味,從針里爬出去,依附在心脈之上汲食鮮血。這個過程就如同有銳利的刀鋒在他的心脈上細密地切割,痛,卻摸不到碰不得,只能硬生生地忍耐。
不過眨眼功夫,晏禾就開始冒汗,高大的身軀微微彎下,一掌狠狠地摁在了濕冷的石壁上。
再過一會,他繃緊了,開始忍不住地顫抖。豆大的熱汗一顆一顆地從下巴處滑落,落在地上。
“王爺?”祈容臨擔憂地看著他,剛想扶他,卻被他一手扒開。
“不必扶。”他嗓子發(fā)緊,啞聲道:“我還撐得住?!?
“會一次比一次痛?!逼砣菖R俊臉慘白,看著他說道:“我擔心你撐不撐得住?!?
“當然撐得住?!标毯剔D頭看向在躺椅上沉睡的孟小阮,嘴角不禁勾了勾。
“她入府那日,誰也不會想到演變成今日這局面?!逼砣菖R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輕嘆了一聲,“但她說得也對,到底是屬下狹隘自私了,便是玉娘的命,那也是一條命。只可惜,這般折磨應當由我來承受才對,不該是王爺和王妃?!?
“啰嗦,又不是你中毒,你承擔什么??炜纯?,是不是可以取出來了?!标毯虛卧谑谏系氖直塾米懔肆?,小臂上的青筋道道暴起。
“再吃兩口吧,反正你撐得住。這么愛她,想必再多吃一點心血你也不會猶豫。”祈容臨走近來,捏著金針一頭往里又刺了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