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小阮回過神,小聲說道:“不是生氣。我突然想到,我小時候和大姐的事。她那時候還沒那么討厭我,帶我去書院里看師哥們念書。她喜歡找好看的師哥玩,我就站在一邊放哨。有一回爹來了,我來不及叫她,就裝作摔了一跤,可到底不會假摔,把自己給摔到溝里去了,還是孟歸明和常之瀾兩個人把我抬上來的?!?
“你只有一個玩伴,我有兩個,扯平了。吃飯!”她站起來,快步走向偏殿。
晚膳已經(jīng)傳好了,五菜一湯,都是二人愛吃的。
“孟小阮,你故意的吧!你明知道我最討厭聽到那個人的名字?!标毯坛林?,起身去追她。
“小氣鬼?!泵闲∪钭阶狼?,拿起了筷子。
“我小氣,你大方,我不過是封了個女官同,你連鳳袍都不要了?!标毯虜Q眉道。
“這雞肉有點柴,不如我炒的好吃?!泵闲∪盥耦^吃飯,根本不接他的話。
“孟小阮!那鳳袍你要不要管?”晏禾皺眉,趙尚宮能求到這兒來,說明這事只有孟小阮會做。他發(fā)誓,若是她里敢說出找孟宮令三個字,他馬上就把她的嘴給她粘起來。
“不如你去找……”孟小阮抬起頭來,慢悠悠地開口了。
晏禾看著她紅潤的唇,等著她吐出那三個字……
大殿里一陣安靜,眾人頭都不敢抬。
莫說現(xiàn)在他是皇帝,以前在宴王府時,也沒人敢這樣頂撞他。
過了一會,孟小阮慢悠悠地說道:“你去找能工巧匠。”
“你不就是能工巧匠,還有誰的手比你巧?”晏禾伸到一半的手縮了回去。
“我是皇后。陛下說的,我只需做喜歡的事。我現(xiàn)在不喜歡刺繡,至于鳳袍,原本就是陛下賞賜之物,陛下賞得了就賞,賞不了就算了,哪有讓皇后自己去繡鳳袍的?”孟小阮慢悠悠地說道。
晏禾被她給噎得半個字都吐不出來。
相處久了,她一直溫柔似水,讓他忘了她原本就是株長滿刺的薔薇花。最初時遇到她,他也常被她刺得滿頭包。
“吃飯。”他撩開袍擺坐下,眸子往桌上一掃,看到了清蒸鱖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