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燒彈爆燃過后,正在燃燒的馬匹,坐在馬上還未來得及跳下的夷鬼人發(fā)出震天的慘叫。
“該我們了...”她轉身面對呆若木雞的將士們,聲音不大卻字字千鈞。
“事不過三,今日當永絕后患!”
?;⒙氏然厣瘢L刀出鞘:“開城門,拿槍的護好手里的東西,即便是丟了自己的性命,也不能丟了槍!”
“騎兵營,隨我沖出去,殺了這群來犯的畜生!”
“殺!”百人小隊齊聲怒吼,這些沉默寡的年輕人此刻眼中燃起滔天怒火。
他們等這一天太久了,為那些被當做肉盾的父母,為那些慘死在邊境的同胞。
顧塵按住妻子肩膀:“你留在城上?!?
“不!”冉青玄從空間取出慣用的手槍。
“我要親眼看著他們潰敗?!彼p撫腹部,想到安葬在毛嶺山腳下的托婭,眼中閃過一抹難以說的神色。
沉重的城門緩緩開啟,?;⒁获R當先沖入火海,身后是如洪流般的北齊鐵騎。
幸存的夷鬼人看到城門洞開時還妄想抵抗,卻見沖在最前的將領突然舉起一個黑匣子。
“嘗嘗這個!”常虎按下按鈕,聲波武器再次發(fā)威,最近的夷鬼士兵抱頭慘叫,耳鼻滲出鮮血。
北齊戰(zhàn)馬耳中被放置了東西,對聲波已經(jīng)適應,騎兵快馬上前趁機掩殺,如砍瓜切菜般收割著潰軍。
塔魯在親兵攙扶下狼狽逃竄,回頭望去,葫蘆關城墻在火光中宛如巨獸獠牙。
他終于明白這根本不是天罰,而是比天罰更可怕的東西...
凡人之手,竟能執(zhí)掌神威!
“告訴溫查蘇禾...”塔魯咳出一口血,眼底滿是恐懼。
“他惹了不該惹的人...”
夷鬼大營內,血腥味與草藥氣混雜。
塔魯被親兵架著拖入主帳,斷臂處包扎的麻布已被鮮血浸透。
他抬頭看向王座上的溫查蘇禾...
這個有一半北齊血統(tǒng)的新王正摩挲著鎏金酒杯,對他的慘狀視若無睹。
“三萬大軍,你確定只回來八千?”一個滿臉刺青的部落頭領拍案而起,骨制項鏈嘩啦作響。
“溫查蘇禾!這就是你說的必勝之戰(zhàn)?”
溫查蘇禾慢條斯理地啜飲馬奶酒:“乞顏首領急什么?”
他瞇起那雙遺傳自北齊母親的鳳眼,冷聲道:“至少我們知道了,所謂天罰不過是人為?!?
帳內驟然一靜。塔魯咳著血沫冷笑:“人為?王上可知那雷火從天而降時...”
“閉嘴!敗軍之將也配多?”
溫查蘇禾突然暴起,金杯砸在塔魯額角,鮮血順著他剛剛包扎好的臉部流下,滴在狼皮地毯上。
角落里突然傳來一聲嗤笑,身著黑袍的人緩緩抬頭,露出半張布滿疤痕的臉。
此人左眼罩著黑皮眼罩,右眼卻亮得駭人。
“蠢笨如豬?!睖夭椴技穆曇羯硢∪绲[石摩擦,再不復當初銀鈴般的嗓音。
溫查蘇禾臉色陰沉似水,卻罕見地沒有發(fā)作。
這個曾經(jīng)在草原上馳騁傲嬌的妹妹,如今成了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他如今看一眼都覺得脊背發(fā)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