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他的前途都在這位年輕的安副書記手上。
如果他回去之后,將情況說的嚴重,那么,他這個鄉(xiāng)黨委書記就要當到頭了。
只是,他不知道該如何才能獲得對方的諒解。
“安書記,我承認,在香菇種植基地的問題上,我當時處理的的確有一些不合規(guī)的地方,在審批和土地流轉問題上,給香菇種植基地開過方便之門……”
“但我可以拿黨性和人格擔保,在香菇種植基地的集體土地流轉問題上,我絕對沒有任何私心,也沒有收受過任何人的好處,我真的只是希望用地價上的優(yōu)惠,吸引客商投資。而且,我撥付給香菇種植基地的集體土地,也一直是太平鄉(xiāng)貧瘠的荒地,過去從來沒有進行過開發(fā)。”
朱鵬猶豫再三后,站起身,畢恭畢敬的向安江道。
一語落下后,朱鵬緊張的看著安江,想聽到安江的答復。
但可惜的是,安江點點頭,并未多說什么,臉上仍然是諱莫如深的表情,讓人看不出他心中所想。
這一切,讓朱鵬心中愈發(fā)忐忑難安,一顆心懸在了嗓子眼。
而在這時,陳楷已是帶著菜趕了回來,敲敲門進來后,將打包的飯菜擺在了桌子上。
“時間不早了,先吃飯吧,吃完飯,把我和陳楷送去招待所,你也早些回去休息?!?
安江舉起筷子揮了揮,向朱鵬淡淡道。
“謝謝安書記。”朱鵬強擠出笑容,但手里的筷子,仿佛重逾千鈞,吃到嘴里的飯菜也都是食不甘味。
安江倒是神態(tài)平和,吃的香甜。
飯吃完后,安江便讓朱鵬把他和陳楷送去了招待所。
入住之后,安江便讓朱鵬離去了。
朱鵬走出酒店,看著黑魆魆的街道,心中惶惑難安,良久后,他拿出手機,撥通了駱平安的號碼,小聲道:“領導,對不起,我讓您失望了?!?
“你啊,讓我說你什么好,太急功冒進了,也太愚鈍了,所以才會進了別人給你設的套里?!瘪樒桨矅@了口氣,然后道:“安副書記是什么態(tài)度?”
“他什么都沒說,只說要我們做出檢討,我向他單獨匯報了土地流轉的事情,但他沒有說什么,諱莫如深,問的問題也是明天考察的事情?!敝禊i恭敬回答道。
“這就是做領導的藝術,一不發(fā),但胸中自有千秋,靜觀其變?!瘪樒桨哺锌痪?,然后道:“你的傷沒有大礙吧?”
“皮外傷,不妨事,謝謝領導關心?!?
“回去休息吧,好好準備下安副書記明天下去調研考察的事情,無論結果如何,都要盡職盡責?!瘪樒桨捕谝宦?,然后接著道:“安副書記的態(tài)度問題,我來幫你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