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時成逸回來發(fā)現(xiàn)時,得知兒子被帶壞了,倒也沒說她什么,只拿了一筆銀子,把黃嬤嬤給打發(fā)了。
于素君從夢里醒來后,一臉的眼淚,想起夫君說“一起淋雪共白頭”都覺得無比諷刺。
她想起個事來,“你大伯父年后準(zhǔn)備起程去漠州看看心兒?!?
“哦,”時安夏不置可否,“大伯母您也要去?”
于素君搖搖頭,“不去。吃力不討好的事,我以后再干就是個棒槌!”
傷著了!到時她去了,沒準(zhǔn)人家還會說,“你就是來看我笑話的吧?”
何必呢?
但于素君想去的,因?yàn)樗谀莻€夢里,奇怪地夢到陸永華殺死了時安心。
那么多年的母女情誼,她多少還是想去提醒一二。
不過侄女都說夢是反的,誰能當(dāng)真呢?
于素君只交代夫君說,陸永華不是個好的,讓心兒千萬要離那個人遠(yuǎn)著些。
于素君又和侄女說了會子話,便去找她的楚君姐姐玩去了。不到天黑不愛回家,反正她家倆崽子全在少主府里,一個跟夜寶兒瘋玩,一個纏著時云起問功課。
這樣的日子樂悠悠,男人什么的靠不住。以后呢,能過就過,真心就多說兩句,假意就少說兩句。
搭伴過日子嘛,不就是這樣?誰會真信一起淋了雪就能共白頭?嗯哼,忽悠誰呢?
她可不是那等無知少女!于素君的心境,到底還是被那個漸漸模糊的夢給影響到了。
她看時成逸的時候,也就少了許多自己想象出來的好。這么一瞧,嗯,也就那樣。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而已。
經(jīng)一事,長一智。要以后哪天不能過了,她也不會像早前那樣一想就難過得掉眼淚。
這日,時安夏正在看馮識玉和顧柏年的來信。
他們一直有書信來往。
在吉慶皇太后伏法后,時安夏就給馮識玉去了信。
馮識玉得知皇太后這個老東西終于死了,忽然身上的勁兒就松了。一松,竟大病一場。
這幾個月正養(yǎng)病,年關(guān)時便往京城來了信。
時安夏今兒才收到。信中說,顧大人把她照顧得極好,還認(rèn)了她做“干娘”。如今兩人母子相稱,相處得極為融洽。
時安夏卻知,顧柏年之所以把馮識玉認(rèn)作干娘,實(shí)是因?yàn)轳T識玉在漠州屢次救了他的命。
漠州那地兒,不止流放的人窮兇極惡。就連鄉(xiāng)紳什么的,都是些狠人。
時安夏寫了回信,一封給馮識玉,一封給顧柏年。
給顧柏年的信里,她提了一些治理漠州的獨(dú)到見解和建議,僅供參考。
這些十分有實(shí)用價(jià)值的見解,全都出自前世漠州知府吳長林的《漠州微記》。
這一世,吳長林回歸了御史之位,不會再去做漠州知府,就不可能寫出《漠州微記》。
時安夏看中這書的價(jià)值,便以曾經(jīng)看過相關(guān)孤本為由,寫了幾條主要的給顧柏年引路,讓其少走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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