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九齡一直都沒有睡踏實,只等著蕭胤的消息。
后來實在是困到不行,靠著迎枕睡了過去。
直到輕微的腳步聲襲來將她驚醒了,她忙抬眸看去,對上了蕭胤的眼眸。
蕭胤也是剛從宮里頭回來,身上的深紫色朝服還沒有換下來,衣服上帶著幾分夜色寒氣。
"王爺"顧九齡忙坐了起來,卻被蕭胤一把按住手臂。
"不必起來,你且躺著吧!"
"我本來也不想打擾你,不過想得你也心里存了事情睡不踏實,索性過來瞧瞧。"
"孩子們都睡了嗎"
"和乳娘一起睡了,"顧九齡還是起身幫蕭胤換下了朝服,命人送了熱茶和點心進來。
今天蕭胤貪杯喝多了,又被人連夜請進了宮,她讓人將茶水弄得濃一些。
蕭胤喝了熱茶后,臉色稍微緩和了不少。
他擔心顧九齡受寒,讓她繼續(xù)在床榻的被子里躺著。
如今的時令已經(jīng)是深秋,天氣也冷了下來。
他靠著顧九齡躺在了床榻的外側(cè),以一個守護者的姿態(tài)護在她的身側(cè)。
顧九齡緩緩道:"是不是有不好的消息"
蕭胤吸了口氣道:"你弟弟真狠!"
顧九齡眉頭一挑,不知道蕭胤說的是什么意思。
蕭胤苦笑了出來:"那小子這一次是欽差大臣,領(lǐng)尚方寶劍去江南清查鹽商。"
顧九齡點了點頭道:"那小子可以的,現(xiàn)在除了他,朝堂里還真的再找不出比他更狠的人了!他連自己的父親都下得去手,何況鹽商。"
蕭胤眉頭挑了挑,看了一眼顧九齡。
這姐弟兩個都是狠人,當初顧士杰被貶官離開上京,不想還沒有到封地,因為隨身帶著的那些顧康給的銀錠子露了餡兒,被山匪盯上,直接全部給搶走了。
萬幸的是,顧士杰被人給救了下來,可也是一身的傷,身邊除了一個忠心耿耿的仆從什么都沒有了。
他年輕的時候靠妻子和岳父發(fā)家致富,后來平步青云,不想中年反而落得如此下場。
此番顧士杰不曉得給顧九齡和顧康一雙兒女寫了多少封書信,都是石沉大海。
兩個孩子,一個是南齊高官,一個是睿王府正妃,沒有一個人愿意救他脫離苦海。
畢竟是自己的老岳父,蕭胤派人偷偷送了顧士杰十畝薄田,讓他在鄉(xiāng)下種地,好好養(yǎng)養(yǎng)性子。
蕭胤嘆了口氣:"不過你弟弟在皇上面前進,說他如果去江南整頓鹽商還想帶一個人。"
顧九齡忙別過臉看向身邊的男人:"不會是帶王爺你吧"
蕭胤苦笑道:"本王那個災舅子還真的是處處不忘我這個姐夫!"
顧九齡眉頭狠狠蹙了起來,如是按照慣例整頓鹽商那可是個肥差。
反正后面怎么報到朝廷都是欽差大臣說了算。
查出來一百萬兩銀子,頂多給朝廷報二十萬兩。
剩下的都進了欽差們的腰包里了,這一趟就是去撈錢去了。
可南齊不一樣,鹽商已經(jīng)都歸在了曹家的名下,儼然一個地方割據(jù)政權(quán)。
欽差去了只有死路一條!
關(guān)鍵蕭胤的勢力在北方,江南可不是蕭胤的主場。
"王爺帶兵去嗎"顧九齡問到了最關(guān)鍵核心的部分。
蕭胤苦笑道:"這一次他們想殺我,焉能讓我?guī)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