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九齡沒想到太子蕭霆居然來找她,她忙放下了茶盞,卻看到一襲紫袍,頭戴七梁冠的南齊太子沿著花蔭道朝著她這邊走來。
蕭霆命隨從站在二門處,他孤身一人走了進來。
顧九齡也站起身。
一個門內(nèi),一個門外,外間的光影落下斑駁的影子,投在了兩個人的身上,竟是有些恍若隔世的滄桑感。
顧九齡眉頭皺了起來,語氣不怎么熱絡(luò)淡淡道:"太子殿下倒是稀客!不知道今日來所為何事"
顧九齡的疏離感讓蕭霆藏在袖間的手死死攥成了拳,他吸了口氣道:"本殿來瞧病的。"
這個回答讓顧九齡倒是愣了一下,隨即道:"那煩請殿下前廳掛號,排隊等候。"
蕭霆沒想到顧九齡居然讓他在前面排隊,眼神微微一冷,上前一步想要抓起顧九齡的手,卻被顧九齡甩開退后,冷冷盯著他。
"殿下請自重,我是你的長輩!"
"固然殿下如今是監(jiān)國太子,大權(quán)在握,可僅僅是監(jiān)國而已。"
蕭霆被顧九齡的神態(tài)和呵斥震住了,不敢再進一步。
他看著顧九齡眼眸間落下了幾分苦澀,大步走到了椅子前里掀起袍角坐了下來。
顧九齡簡直是無語了,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顧九齡,"蕭霆抬眸看著面前的女人,"我今日來是有些事情要問。"
顧九齡冷笑了一聲,此番蕭霆是監(jiān)國太子,她總不能亂棍打出去。
她忍住了心頭的那一股殺意,坐在了正位上。
蕭霆看到顧九齡也坐了下來,語氣緩和了幾分定定看著她:"你以前不是這樣子的。"
"呵!"顧九齡別過臉,冷笑道:"那依著殿下的意思,我以前應(yīng)該是什么樣子的"
"像一只狗一樣追在你的身后,即便知道你和我庶妹勾勾搭搭背地里不知道干些什么齷齪事,我也得笑臉相迎"
"還得把我外祖父留下來的銀子花在你的身上,蕭霆,我沒那么賤!"
蕭霆臉上掠過一抹愧色吸了口氣道:"你誤解我的意思了,我本不是……罷了,我不管怎么解釋你都不會相信。"
"但是我要你知道一點,我一開始被顧南湘蒙蔽了內(nèi)心,以你為我的恥辱,如今我后悔萬分,我總覺得你才是我命中……"
"停!太子殿下,你身為一個晚輩,坐在你的皇嬸面前,字字句句說的是男女情事,你不要臉我還要臉呢!"
"還后悔后悔什么你這個人不配后悔這兩個字!"
"當初你給我下藥的時候,有沒有考慮過我會身敗名裂,在上京再也待不下去"
"你和顧南湘勾結(jié)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會傷心難過"
"當你聯(lián)合顧南湘設(shè)局想要我命的時候,你就不配,也沒有資格再坐在這里!"
"還在我面前說什么深情,遲來的深情比狗賤,太子殿下,請你出去!"
顧九齡這一句句的責罵讓蕭霆簡直是無地自容。
蕭霆心頭也發(fā)了狠,這幾天監(jiān)國太子做的他已經(jīng)嘗到了權(quán)力的滋味。
那么多人對他阿諛奉承,也不敢忤逆他的意思,唯獨面前的這個女人,以為傍上蕭胤就能立于不敗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