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
陳潯悠悠說道:“當(dāng)年我摯友大婚,你送來的那些白澤,它們很好,一直都很好,多謝了,為何來救你,僅憑此事就已足夠。”
聞,張逸然神色錯(cuò)愕。
原來如此...
這一刻,他竟有一股夢回歲月之感。
嘭!
“宇仙國,開門!”
“吾等前來恭賀道祖大婚!”
……
那是一段太過太過久遠(yuǎn)的記憶,一段早已塵封在光陰深處的青蔥歲月。
他曾與白澤老叔他們在萬山中穿行,為道祖他們送去賀禮,熙熙攘攘間是熱鬧的天地,飛花灑落,紅衣似火。
如今,時(shí)光如夢早已遠(yuǎn)去,他的身影早已血染殘陽。
但此刻,他嘴角噙著的那縷笑容倒是變得越來越深長,仿佛將一生執(zhí)念都?xì)w于這片刻歲月光輝中,隨后再無聲音。
他逝去了,逝去在了破界舟中。
沒有掙扎。
也沒有遺憾。
逝去于記憶中美好的一瞬之間。
陳潯的目光,只微微一凝。
一如當(dāng)年,風(fēng)過晚霞。
……
多年后,太妖仙史有載:
張逸然,太妖后皇,秉性孤傲,幼年不語十載,觀天象、問古妖,其道心如鐵,志凌蒼宇,曾誓:“吾在一日,妖族不亡,吾若歸墟,必葬諸敵?!?
仙界歷兩百萬年,三千仙域諸天動(dòng)亂,仙道崩轉(zhuǎn)。
太初十門聯(lián)袂伐妖,以妖皇壽元將盡為機(jī),妄圖趁勢鯨吞太妖元?dú)?,奪妖族血脈根基,妖庭大震,萬妖哀號(hào),諸族冷眼,列仙旁觀。
然妖皇不驚。
一夕之下,獨(dú)踏太初仙域,千年血戰(zhàn),晝夜不歇,寸土不退,斬道門十祖、橫壓十方天域,太初十門山河永沉。
三千仙域,萬族震駭!
——此戰(zhàn)之后,太初山河黯淡,諸門道統(tǒng)不再敢越雷池半步,太妖仙域自此重歸巔峰,萬世無虞。
妖皇歸途,衣血如戰(zhàn)袍,行至仙舟,獨(dú)坐七日,未一字,壽盡之際,神魂自碎,無留后法,舉族悼之,天星黯然,太妖山河嗚咽。
有后人記其一生,碑文八字而已:
“為妖一怒,葬盡諸仙?!?
……
而此事對(duì)于三千仙域來講影響極其惡劣,令萬仙膽寒,九劫道尊完全就攔不住,壽盡前瘋狂殺來,足以讓仙人都嚇破膽,至今完全沒有任何抵擋九劫道尊的辦法。
如今哪方道統(tǒng)有九劫道尊坐鎮(zhèn),萬世無虞!
尤其是如今的仙界人族...
非常令人害怕。
可以說是自遂古霸族天地之殤后,唯一一個(gè)沒有任何隱忍苗頭,唯一一個(gè)明牌吾等定會(huì)卷土重來的恐怖種族,尤其是那妖皇如此行徑之后。
三千仙域的人族反倒是成了風(fēng)口浪尖,此族當(dāng)年?duì)奚?,謀算之深,在萬族眼皮子底下侵占大世本源,而受其福澤,如今的九劫道尊可不少。
但人族后輩的l質(zhì)羸弱有目共睹。
三千仙域竟然心照不宣的開始熬起了人族,不得罪,不逼逼,等待人族這個(gè)羸弱的種族在真仙界自生自滅,如今可沒有大世本源,也沒有山河福澤,大家熬得起。
人族莊士元早有預(yù)見此景。
畢竟竊取大世本源之事早已被公之于眾,若無人族九劫仙坐鎮(zhèn),如今的人族早已成為三千仙域萬族公敵,堪稱開辟浩瀚仙界,趴在萬族仙人本源上吸血的最大罪人。
三千仙州。
天雷涌動(dòng)。
“什么狗屁人道黃庭,盛長安,待我人族從三千仙州歸來,第一個(gè)滅你人道黃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