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兒,不能答應他啊,這不是小數(shù)目!"
陳通心中咯噔一下,傳音道。
"陳平,你亂答應什么"
陳蝶玉怒氣騰騰,竟是直接說了出口。
陳平的瞳色瞬間變得無比森然,一個縱步瞬息移動至陳蝶玉身前,幽幽的道:"八長老,可以閉上你的嘴嗎"
"你……"
男子的呼吸近在咫尺,陳蝶玉下意識的退了幾步,面容一片驚懼。
她剛才突然升起了一個恐怖的預感,只要自己再多說一個字,今天怕是走不出這新月谷了。
見她認慫,陳平淡淡的哼了一聲,將視線重新放在了金良驥身上。
"四萬"
金良驥遲疑了一下,與同伴對視幾眼,似乎傳音商量了一會,點點頭道:"行,貴族的誠意金某定上報與老祖知曉。"
"我拿一萬,你們每人出五千。"
陳平說著,儲物戒柔光一閃,地上多了一小堆下品靈石。
接著,薛蕓、陳意如當先點足數(shù)額,疊加在了一起。
經(jīng)歷了陳蝶玉的事后,剩下的幾個筑基長老哪敢違抗,一個個"慷慨解囊",瞬間湊齊了四萬靈石。
"多謝各位援助,逆星宗感激不盡。"
點清數(shù)目后,金良驥一把收起,和善的道。
同時他暗忖道,"看來,這海昌陳家要把墻頭草做到底了。"
"麻煩金道友在貴宗老祖面前,替我陳家多美幾句。"
陳平雙手抱拳,期待的道。
"一定,一定。"
金良驥笑瞇瞇的招了招手,道:"眾位道友,有緣再見。"
話音一落,一朵紅云出現(xiàn)于腳底,托著三人徑直往海昌城外飛去。
……
"一群沒骨氣的家伙。"
海昌島數(shù)百丈高的天空中,金吾方撇撇嘴,不屑的道。
"吾方,你錯了。"
金良驥看看云層,說道:"陳家畢竟沒有元丹修士坐鎮(zhèn),他們不過是要明哲保身,兩不得罪罷了。"
"焉知不是打的渾水摸魚,坐收漁翁之利的鬼主意"
金碧涵皺了皺眉,道:"陳平一個中品靈根,晉級元丹的概率渺茫,不用太關注他。但陳家的陳意如、陳興朝還有那陳舟康皆是上品靈根,我等不得不防。"
"尤其是陳興朝,雷靈根修士,若成就元丹之身,神通不會弱于老祖多少。"
"元丹豈是那么好成的縱使上品靈根,沒有外物輔助,亦僅僅不到兩成的概率。"
"陳家真有培養(yǎng)元丹修士的念頭,也必是傾全族之力。"
金良驥老神在在的分析道:"何況,本宗老祖可是地靈根劍修,等他們辛辛苦苦供出一位元丹,老祖早就再次晉級了。屆時,殺一個元丹初期,還不是如屠豬狗般簡單至極。"
"三哥所甚是。"
金吾方不住的點頭,自豪的道:"老祖雄韜偉略,將來定可帶領本宗覆滅碎星門,小小的海昌陳氏,算得上什么玩意!"
"待老祖突破那一步,就算攬月宗也……"
"吾方,休得胡亂語!"
金良驥大驚失色,一指點向他,訓斥道:"剛才若是老祖在場,你縱然不死也少不得脫一層皮!"
"嘿嘿。"
金吾方自覺失,面色僵硬的閉上了嘴巴。
重新回到原先的話題,金良驥摸著下巴,陰險的道:"陳家欲做那反復無常的磕頭蟲,我怎會如他所愿。"
"碧涵,回宗后,大肆宣揚我等海昌一行,收獲陳家上供的修煉資源共計十萬靈石,陳氏眾修雖未徹底加入本宗,但也已托庇于我宗的麾下!"
"此消息必須要盡快讓碎星門的眼線知曉,半真半假,才最磨人心嘛!"
……
新月谷,新搭建的大典場地空曠寂靜,只有一眾陳家筑基孤零零的站著。
"平兒,碎星門那邊我們該作何交代"
氣氛沉默了良久,陳通愁眉鎖眼的道。
陳平面無表情,悠悠的道:"碎星門的上供切莫停止,我族夾縫求生,實是不易。"
"可總有一天,兩宗會分出勝負,到時本族的處境堪憂啊!"
陳舟康提心吊膽的道。
他們倒不是抗拒墻頭草的身份,只要對家族和自身有利,做一輩子縮頭烏龜又何妨。
但細數(shù)修煉界大大小小無數(shù)次的爭端,墻頭草勢力一般都難得善終。
"慢慢來。"
陳平微微搖頭,并不想繼續(xù)解釋。
難道和這群筑基開門見山,說他哪怕不使用輔助寶物,突破元丹的概率也有五五之數(shù)嗎
這擺明是不可能的,眾人只會當他胡謅亂傍。
事實也確實如此。
除了知曉他手段的薛蕓和陳意如之外,沒有一人看好他能突破元丹。
況且,就算他磕磕碰碰成為元丹修士,可又怎是金照恒的敵手。
指望他,不如指望三長老靠譜得多。
這是陳通、陳穆念等人不約而同浮現(xiàn)的念頭。
陳勁松在等,他們也在等。
相比陳平,上品雷靈根的陳興朝才是家族最理想的領頭之修。
"散了吧。"
陳平一甩袖袍,駕馭遁光朝浮戈山飛去。
在他走后沒多久,薛蕓也將白玉蚌收入靈獸鐲,緊跟著離開了。
……
海昌島,渡口。
一艘大型靈舟漸漸從碼頭駛離。
靈舟的高層包廂中,薛蕓正凝望著大海,似乎出了神。
此時,距離她的筑基大典又過了一個月。
如之前預料的,陳平很快就將供奉堂的權利移交給了她。
這期間,她一直在處理和熟悉供奉堂的事務,連藍田鎮(zhèn)的娘家都只抽空去了一趟。
做為陳平的道侶,本身又是筑基修士,薛蕓不費吹灰之力的贏得了供奉堂諸修的擁戴。
清剿海靈脈,是供奉堂首次的獵妖歷練。
這條海靈脈的高階妖獸已被家族宰光,無甚危險性可。
他們本趟的主要目的是清理殘余妖獸群,采摘天地靈草。
并且,返程的同時,還要偷襲一股盤踞在孟家、陳家海域之間的邪修勢力。
薛蕓已派人查明,那股邪修的人數(shù)在十六、七人左右,沒有筑基修士,最強的只是四位練氣巔峰。
有她和芝麻壓陣,這當是一場純粹的屠戮。
一眾客卿的待遇不菲,薛蕓自不會允許他們舒舒服服的領著供奉。
接下來,她所統(tǒng)帥的供奉堂便要化作一頭饑餓的孤狼,在附近海域伸爪覓食了!
"九長老。"
沉思間,一位相貌嬌美的女子叩門而入,端上一杯新榨的靈果水。
"琴兒,給供奉堂下面的客卿們也送一杯去。"
薛蕓輕描淡寫的說道。
此女就是陳琴,陳秋冬的獨女。
其實,她的年紀與薛蕓差不了幾個月。
只是兩人的地位有著天壤之別,薛蕓喊她一聲"琴兒"并不過分。
"是。"
陳琴點點頭,默默的退了下去。
薛蕓眉心不由一皺,這個新收的侍女有些沉默寡,性格嫻靜不活絡。
若非陳秋冬的關系,自己還真不一定能看中她。
陳平臨走前留下了禁妖寶典的后半部分,并暗暗提醒,陳琴假如有御獸方面的天賦,也可將此術傳授給她。
"想學禁妖寶典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眺望著海面,薛蕓嘴里呢喃道。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