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了清嗓子,問道:"竹搖姑娘,那楊婆子明確已經說出是錦側身身邊的婆子命她下的毒,為何姑娘還要說她是栽贓嫁禍側妃"
"楊婆子說的話不像是假話,錦側妃肯定是因某個原因想要害死錦蝶父女,在她知道我們姑娘救下錦蝶后,以她的狠心,絕不會讓楊婆子活下去。如今楊婆子還活著,肯定其中還有什么事情是我們不知道的,恐嚇楊婆子一番,說不定能多逼問出來些消息來。"
竹搖說著這些話,團團白霧在唇邊散開。
白霧后,是她被風雪凍得發(fā)白的面頰。
連著唇上也染上了些青紫。
她說完后抿著唇,又察覺到身側之人的視線,才轉頭過去問:"你、你這么看我做什么"
輕風撓了下鬢角,"竹搖姑娘可真聰明。"
他的話脫口而出,是未曾細思后的直白。
說完后,甚至還沖著竹搖彎起眼睛,咧開嘴笑了下,白亮的牙齒在雪地里分外刺目。
竹搖移開視線,拉起兜帽蓋住。
輕風關切地問了聲:"冷嗎我把馬車再駕得慢點兒。"
竹搖藏在兜帽下的臉紅成了一片。
心中暗暗羞惱。
都是姑娘、撥云她們說了那些話,害得她現(xiàn)在都不知如何與輕風相處了!
而這輕風——
也是個木頭!
輕風耐心等了會兒,也沒聽見竹搖的回復,只好把馬車駕在不快不慢之間。
*
出了正月十五元宵后,錦鳶的胎像無恙,袁大夫才準許她下床走動。
次日,蓮心館來了人。
說主母要見錦娘子。
主母召見,本能以身子不適推拒,但眼下她已經能下床活動,再推脫不能去見實在不妥。姚嬤嬤也從竹搖口中聽到了些關于主母‘刁難’娘子的事情,想著大公子的吩咐,索性跟著同去。
有她在場,這位藍月圣女也當知道收斂些。
進了蓮心館廳上。
穆惜從里間出來,穿著一套藍月圣女服飾,藍白袍服曳地,頭發(fā)披散在肩上,額上佩戴著一圈珠光熠熠的寶石珠串,面無粉脂,那雙澄澈似藍寶石般的眼眸投來一瞥時,仿佛連整個屋子都隨之明亮起來。
她一步步走到上首,緩緩坐下。
錦鳶屈膝行禮。
"妾身向主母請安。"
穆惜看著她行完禮,眼神懶散地掃了錦鳶一眼,才讓她起來,視線卻落在姚嬤嬤身上,似笑非笑:"姚嬤嬤也來了,看來官人是極為看中錦氏這一胎了,昨兒個夜里官人還特地吩咐呢,讓我免了你日日來請安的規(guī)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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