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自簽了名,大姐把將離婚證作廢,然后又拿出兩本離婚證,扎上鋼印,一人給他們一本,“恭喜你倆,夫妻關(guān)系到此為止,以后別來了。”
王耀平和妻子出了門,一起上了車之后,妻子問道,“王耀平,我再問你最后一個(gè)問題?!?
“你跟我離婚,究竟是不是因?yàn)樗???
“不是?!蓖跻酵鲁鰞蓚€(gè)字來,頓了頓之后,他又說道,“明天或者后天,你來找我一次,我再給你一筆錢?!?
“多少?”妻子一臉懵逼地問道。
王耀平平時(shí)不管錢的,即便是工資卡,也全都放在她這里。
他突然說,還有一筆錢要給自已,這讓她覺得非常奇怪。
“應(yīng)該不低于五十萬?!蓖跻降卣f道,“這件事兒,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就可以了,不要告訴孩子。”
講到這里,他掏出煙來,給自已點(diǎn)燃了一支,“我不想毀壞,一個(gè)合格的父親形象?!?
長久的沉默,雨點(diǎn)啪啪地落在前擋風(fēng)玻璃上,很快便模糊地看不清外面的風(fēng)景了。
王耀平的話,妻子向來不反駁的。
但是今天,妻子覺得丈夫太奇怪了。
一方面,因?yàn)樽砸研匈V受賄,而跟自已離婚,另一方面,離了婚之后,他卻又要拿一筆錢給自已。
他究竟要干什么?
狠狠地嘬了一口煙,王耀平啟動(dòng)了汽車,撥了一下雨刮器的按鈕,瞬間,前面的風(fēng)景,再次出現(xiàn)在了眼前。
“你的事情,我向來不聞不問。”妻子平靜地說道,“但是,我還是想提醒一句,如果真遇到了麻煩,那就盡早去找宋子義,宋廳長這個(gè)人有情有義,并且他……?!?
“你不用說了,我知道該怎么辦?!蓖跻揭荒_油門下去,開車直奔市警察局而去,到了單位的門口,汽車停住。
妻子扭過頭來,怔怔地看著他,不甘心地問道,“二十多年的婚姻,結(jié)束了?”
“幫我照顧好兒子?!蓖跻侥抗饩o緊地盯著辦公大樓,“教育他一定不要讓違法亂紀(jì)的事兒。”
“燕子,對不起,我不能陪你走到最后了?!?
妻子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他們兩個(gè),從來沒有因?yàn)槿魏问聝?,發(fā)生過爭吵。
盡管今天,王耀平這一系列的騷操作,讓她看不明白,但是她還是選擇了服從。
當(dāng)愛一個(gè)人,愛到骨子里的時(shí)侯,你就會(huì)發(fā)現(xiàn),慣著他,寵著他,容忍他,都是心甘情愿的。
這就像是,一個(gè)母親溺愛自已的孩子,即便心中有苦,也不會(huì)拒絕他的一切,哪怕是傷害。
“你好好保重?!逼拮油崎_了車門,盡管此時(shí)的雨,下的有些急,但是她依舊不緊不慢,款款地向自已的車走去。
上了車,汽車掉轉(zhuǎn)車頭,消失在了茫茫雨霧之中。
王耀平始終沒有動(dòng),目光一直死死地盯著辦公大樓,只是眼眶中的熱淚,忽然像是決了堤的洪水,奔涌了出來。
他肩膀一聳一聳地,忽然趴在了方向盤上,痛哭失聲。
僅僅過去一分鐘,他猛然抬起手來,大手一抹眼淚,雙目中露出堅(jiān)毅之色。
接下來的這盤棋,我要好好地下一下了。
誰贏,誰輸,咱們棋盤上見真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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