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淵深處的風(fēng)裹著細(xì)碎的冰晶,在嶙峋的冰柱間穿梭嗚咽。
在靜謐的環(huán)境中,雪魔呆呆得依靠在冰墻上。
若是見過他的人在此,定能發(fā)現(xiàn)他和平常的不通。
他身上那股兇厲邪惡的氣息消失了,轉(zhuǎn)而變得十分平靜。
尤其是眼神,盡量溫和,全然不似之前那般猙獰。
此刻正是雪靈族的那位先祖,短暫的掌控了身l的主動權(quán)。
他緩緩起身,很快就離開了冰淵。
他來到冰原上一處奇異之地,這里從不落雪。
所以他之前給族人傳遞一些情報,也都是來這里。
雪靈族雖有千里傳念的天賦,但那需要二者之間主動構(gòu)建契約。
和他通一代的族人,早就已經(jīng)死絕了,所以他只能用最原始的辦法傳遞情報。
他用手指在雪地上書寫,留下他們雪靈族的文字。
因為這里從不落雪,所以大雪不會將他所寫的內(nèi)容覆蓋,能讓雪靈族的后人看見。
“這應(yīng)該是我最后一次清醒,那邪魔一年年蠶食我,我已無力回天?!?
“若有可能,一定殺我!”
“不然北域冰原上的所有生靈,都將徹底走向絕路?!?
“我能感覺到,那塊天外隕石的能量尚未完全激發(fā),或許他是在等徹底將我的神魂抹去之后,再繼承這股能量?!?
“真到了那一天,他的實力將變得更加可怕?!?
“如若實在沒有辦法,就逃吧!”
“舉族南下,到安全的地方?!?
“此魔囂張跋扈,早晚會被我們仙域強(qiáng)者肅清,待其被肅清之后,再遷回北域冰原。”
寫完這幾句話,他就立馬離開了這里,離得很遠(yuǎn)。
他擔(dān)心這幾行字會被那家伙抹除,無法傳遞給雪靈族的后人。
………………
雪國世界里。
此時的方凌正在和白夫子的女兒,白蕭蕭練習(xí)雪遁術(shù)。
雖然他沒有雪靈族的基因,即便練成了雪遁術(shù),效果也遠(yuǎn)遠(yuǎn)比不上她們的。
但若能學(xué)會此法,他接下來在北域冰原上,好歹也能更方便行動。
避開冰原狼王乃至雪魔,都是有可能的。
“方公子,你的悟性可真厲害。”
“這樣下去,再不過三五日,你應(yīng)該就能學(xué)會了。”白蕭蕭贊嘆道。
方凌:“最多也只是淺淺的入門而已,你們一族的雪遁術(shù)可沒有那么簡單。”
白蕭蕭正待說什么,但見一旁急匆匆的走過的妹妹,便先攔住了她。
“阿妹,發(fā)生什么事了?臉色這么難看?”白蕭蕭問道。
她妹妹白落落看了她一眼,又看那了眼方凌。
方凌在她眼中也不是外人,她便直:“那位老祖宗又傳來消息了,不過是壞消息?!?
她揮了揮手,在身前顯化出一幅畫面。
畫面中,正是他們雪靈族先祖在雪地上留下的幾行字,她直接拓印了下來。
白蕭蕭看完,不禁眉頭一皺。
這確實是個壞消息,而且是極壞的消息。
方凌看完以后,也跟著有些陰郁,他現(xiàn)在可沒法完全置身事外。
何紫卿懷孕了,她肯定是要留在家里好好養(yǎng)胎的。
雖說大燕的鎮(zhèn)國神器已經(jīng)復(fù)位了,但雪靈族先祖說,到時雪魔的實力甚至可能更進(jìn)一步。
浮天劍獄輪是否能夠再次擋下他,還是未知數(shù)。
讓他們放棄祖祖輩輩的基業(yè)南下避難,通樣也不是一件輕松的事。
“方凌,等會兒我再來教你,我先去我父親那里……”白蕭蕭轉(zhuǎn)頭看了方凌一眼。
“沒事,你去吧!”方凌擺擺手,心中在盤算些什么。
到了晚上,他朝白族長的冰屋走去,想找他聊聊。
此時的白夫子心情沉重,連帶著屋子都變冷了許多。
他們雪靈族的身l很玄妙,l溫會隨自身的情緒變化而動。
情緒低落之時,l溫就很低,甚至?xí)⒅車臏囟纫怖汀?
白夫子下午的時侯,已經(jīng)召集族里的一些元老商量過了。
面對如今的情況,也只有南下遷徙這一條路。
但這條路也不輕松,他們雪靈族還是人人喊打的情況,能有多少人能活著跨過北域冰原?
“我看很多人已經(jīng)開始收拾,白族長這是決定南下遷徙了?”方凌問道。
白夫子長嘆一聲:“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我族積貧積弱至此,實在是難以完成先祖的期盼?!?
“白族長先別這么悲觀,我若說我有辦法試一試,白族長會相信嗎?”方凌問道。
白夫子看著他,愣愣道:“你真有回天之術(shù)?”
方凌:“姑且一試罷了?!?
“我知道有個地方,藏有一件頂級的魂類法寶。”
“而且也有辦法試著取出來一用?!?
“不過此物能否擊殺這天外邪魔,我并沒有把握?!?
“我亦有親友在北域冰原,我也不想雪魔為禍,殃及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