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聽說侯府有一位高人,是裴宴笙從南疆帶回來的,本事了得。"
"裴宴笙必須要除!"
"咱家也這么覺得,圣上現(xiàn)在最信任的人就是他,還將太子交到他手中,此人不除必成心腹大患。"
墻外兩人密談了很久才離開。
密室內(nèi)的男人盯著容安看了片刻,彎腰將她脖子上的銀針取下,又將她抱了起來。
……
卯時,晨光熹微,容安被一陣吵鬧聲驚醒。
她驚坐起身,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廂房的木板床上,而身上衣服完好如初。
她松了一口氣,還來不及多想,就聽見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容安,快開門,都什么時辰了,還在睡。"蔣氏的聲音從門外傳進來。
容安揉了揉脖子上被針刺到的地方,又伸了個懶腰,這才下床穿鞋。
門剛一打開就涌進來一群人。容安站在門邊好整以暇的看著她們。
蔣氏帶著孔嬤嬤,還有府上這次跟過來的三個管事嬤嬤,還有李云瑤和李云蘭。
蔣氏和幾位嬤嬤的臉色精彩極了,她們似乎要把那張木板床盯出一個洞來,孔嬤嬤更是彎腰檢查了床底下,還有人打開了衣柜。
李云瑤不明所以,但只要是找容安的麻煩,她就會很熱衷。
而李云蘭則小心翼翼的站在一旁,她看了一眼容安,見容安鎮(zhèn)定自若,便放下心來。
"母親,你們這陣仗,到底是來叫我起床還是來抓賊的"容安笑瞇瞇的問道。
蔣氏看著她,覺得那笑容甚是刺眼,仿佛看穿了一切后的悠然自得,她忽然覺得心慌氣短。
"瞧三小姐說的,夫人這不是擔心您嗎,瞧著時候不早了,叫您起身用早膳呢。"孔嬤嬤僵笑著打著圓場。
容安彎唇一笑,問道:"那叫大姐了嗎,她也沒有起吧"
孔嬤嬤和蔣氏忽然一怔,兩人對視了一眼,臉色刷的慘白。
容安看在眼里,轉(zhuǎn)身就往門外走去,一邊說道:"我們一起去叫大姐吧。"
蔣氏看著容安輕盈的身影,心中的不安一瞬間到達了極致。
"站??!"她叫住她,聲音控制不住的尖銳和嚴厲。
容安轉(zhuǎn)身看著她,一臉無辜。
"讓你大姐再睡會兒吧,她昨晚不太舒服。"蔣氏沉著臉解釋道。
容安瞇眼看著她,又問道:"大姐怎么了,昨晚一起回院子的時候還好好的"
蔣氏的眼神已經(jīng)不復(fù)之前的親和,哪怕是裝,她也裝不下去了,她現(xiàn)在心煩意亂。
"感染了風寒,昨天夜里我讓孔嬤嬤來看過。你們都別去她屋里,省的傳染了病氣。"她說完看了一眼孔嬤嬤。
孔嬤嬤立刻點頭道:"是的,大小姐昨晚發(fā)燒了,這山里的濕冷之氣就是重。"
"好了,時候不早了,都去膳堂用早膳吧,太遲了成何體統(tǒng)。"蔣氏說著率先走在最前面,其他人跟在她身后。
容安看了一眼對面緊閉的房門,最終什么也沒說。
蔣氏帶著眾人去膳堂吃了早飯,飯后大家又要去大雄寶殿聽講經(jīng),不過這一次蔣氏和孔嬤嬤缺席了。
……
孔嬤嬤栓死了紫竹院的大門,并且親自站在門后把風。
蔣氏站在李云桐的房間里,整個人被打擊的仿佛三魂六魄都沒有了。
床上的兩個人,一個人沒了清白,一個人沒了命。
李云桐雙手沾滿鮮血,衣不蔽體的縮在墻角,她眼神空洞,身上被凌虐的慘不忍睹。
而蔣南赤身躺在床上,胸口插著一把匕首,即使死了,他臉上還帶著笑,眼睛也沒有閉上,仿佛是在極樂中死去的。
屋中死寂一般沉默,但血腥味和靡靡之氣卻令人作嘔和昏眩。
"云桐。"蔣氏不知道自己是用了多大的力氣才逼迫自己接受眼前的這一幕慘狀。
李云桐木楞的抬起頭,眼神一片死灰。
"云桐。"蔣氏看著這樣的她,心痛萬分,若不是強大的意志支撐,她真的都要昏過去了。
"振作一點。"她說道。
李云桐依舊呆呆的看著她,不為所動。
蔣氏無法,只得自己從床底下抽出她裝行李的箱子,又叫來孔嬤嬤幫忙。
上午的誦經(jīng)結(jié)束以后,容安在膳堂看見了蔣氏和孔嬤嬤。
兩人的臉色很不好,她們看見容安更是跟見了鬼似的。
吃完午飯,蔣氏宣布要提前回府,讓小姐們回房各自收拾東西。
從始至終,李云桐都沒有露面。
容安獨自回到紫竹院,她走到右側(cè)屋子門口,伸手推開門,屋內(nèi)空空如也,李云桐和她的行李都不見了。
這時,榕樹上的一個人影悄然落地。
容安轉(zhuǎn)頭看著他,問道:"發(fā)生了什么事"
"出了人命。"李銘恩回到。
"什么"容安凝眉,這出乎了她的意料。
她又看了一眼空蕩蕩的屋子,果然聞到一股若有似無的血腥味。
"昨夜他們二人都中了媚藥,也行了茍且之事,李大小姐醒了之后,就將蔣公子殺了。"李銘恩不帶感情的回稟這件事情。
這二人是死是活與他無關(guān),只要小姐沒事就好了。